白渠笑著點了點頭,“我來看一看,順著和你爹商量個事。”
秦鈺指了指前方,“我爹啊,剛吃完午飯就去書房裡待著了。”
白渠笑說誇了秦鈺幾句,就帶著孤千徐去往秦敞果的書房,楊欣顯然很驚訝到難以置信,白渠身為白家的家主,居然帶孤千徐那個落魄少年來秦家,說出去誰都不會信。白渠時不時常來秦家,偶爾和秦敞果商量一些大小事,或者到客禮堂坐一坐,書房的地方較為熟路。
白渠來到秦敞果所居住的房中,秦敞果並不在大廳喝茶,應該在書房看書。
“孤小友,我先去看看。”白渠笑了一笑,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孤千徐看周圍沒有任何人,不像家主所住的,反而像寡房,簡陋不算嶄新,孤千徐伸了伸胳膊,用鼻子聞了一聞,發現房間裡摻和著梔子花香,但整個房間甚至角落,沒看見一盆花草。孤千徐也不見外,坐在椅子上搖來搖去,看著院子裡高大的黃果樹,寡房不冷清,一縷縷淡淡的陽光落在孤千徐的臉龐,朦朧中差些睡著。
書房裡,秦敞果和往常不同,並未翻看書籍,正低著腦袋沉默不語,白渠和秦敞果算口舌兄弟,表面不和背地誰也不虧待誰,秦家能維持到現在,白家沒有功勞也有個苦勞。
白渠大大咧咧踢開書房的門,秦敞果著實被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是白渠來了,嘴裡罵罵咧咧唾棄白渠。
白渠笑了笑來到桌前,“我來問你一下,你答應打擊徐家了?!”
秦敞果面色突變如土,“暫時沒有回覆,但我得知了一些事,南川公暮紋好像說到了黑衣高人,而十三姓似乎有行動,具體為何不太清楚。”
白渠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問道:“訊息可靠嗎?”
“可靠,聽說十三姓到平京城的夜晚,黑衣高人曾孤身一人去往十三府,見到了十三姓的各氏族長,黑衣高人直說請十三姓共同打擊城南徐家,十三姓都紛紛答應,畢竟能有一個人情相當不易,黑衣高人還賞賜了一粒丹給西川公訶閆幗汀,品相好像不錯。”秦敞果緊接著把上一次孤千徐和秦翌來秦家的事告訴了白渠。
白渠拍了拍兩手放身後,“如果十三姓真的答應了,我們也能去響應,既有了交情和人情,又能讓徐家一蹶不振。但如果……打聽到的不準確,那此事就可能是一個誘餌,一步錯,步步錯。”
“確實如此,情報應該不會出錯,十三姓的確有行動,十三府看門的平衙萬軍帶隊的都說那晚有個帶著面具的黑衣人,由暮家千金暮雪親自帶進十三府中去的。”秦敞果雖有猶豫,但覺得此事可能算轉折點,徐家自從安頓好平京城的稻穀產業,幾年來一直對外壟斷,若再不制止徐家貪得無厭的舉止,等徐家壟斷了樂都的稻穀市場,到時候就會把手伸向別的市場。
白渠變得嚴肅了起來,“徐家的野心勃勃而起,一定要先發制人,不然就會遏制不住,可譚仰自從復出,在玄錄榜排行第十三,江湖的修仙者都能聞其名號。”
秦敞果搖了搖頭,“譚仰的實力至上毋庸置疑,排行玄錄榜十三,可你也漏掉了一個人,玄錄榜排行第七的秦翌,正跟著姓孤的少年,而我查到了一個大的,徐家有個叫徐水的,劫持了一個不知名的少女,而那少女和姓孤的少年一路的,說來也有點奇怪,其他人的身份壓根查不到,就清楚來自橫縱鎮。”
“源頭在於徐水劫持了一個少女?!莫非那少年和黑衣高人有關聯不成?不然黑衣高人怎麼會出面幫忙。”白渠越想越覺得不對,懷疑孤千徐認識黑衣高人,更懷疑孤千徐可能用了什麼寶物,黑衣高人才會出面幫忙。
秦敞果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就不得而知了,遊蕩各地的秦翌名聲也不小,只喜歡獨來獨往,修為境界也高到離譜,據說隨時能登仙界,可卻臣服於黑衣高人,現在竟然屈尊跟著那孤姓少年。”
白渠笑著拍桌,“你不說他我都忘了,那少年正是橫縱鎮陳家新出的少爺,和當今紅人憮然關係很好,聽說滸淅都有意收他為徒。”
“什麼?!滸聖醫收他為徒?!”秦敞果聽了難以置信,他本以為孤千徐就一個不起眼的窮人,秦敞果還想著把秦鈺許配給秦翌為妻,從而留住秦翌為秦家效勞。
白渠聽完憤然看著秦敞果,“秦敞果啊!你糊塗了吧?!什麼時候學會以貌取人了!你問了秦鈺那丫頭的意見?別為你的家事毀了她的一生!”
秦敞果低著頭說道:“是我魯莽了,我也沒想到那少年能有此神通,再說女兒長大了也得嫁人……”
“害!那少年也跟著來了,就在大廳那等著。”白渠憤然抬高手又放下了,說完轉身離去。
“真來了?!唉,你等我啊!”秦敞果慌忙收拾了一下桌面,匆匆跟了上去。
孤千徐躺在椅子上眯著眼看院子裡的黃果樹,沉浸在數綠葉的快樂中,聽著急促的腳步聲快速的在靠近,孤千徐睜開眼東張西望。
白渠笑了一笑揮著手,“孤小友,讓你久等了。”
孤千徐看見秦家的家主秦敞果也跟在其旁,“能見到兩位家主,讓我等再久都值得。”
秦敞果笑著上前說道:“孤小友突然到訪,秦某有失遠迎,還望見諒啊。”
孤千徐不善於言辭,一時半會不知說些什麼,只能點了幾下頭,秦敞果也誤認為孤千徐記他的仇,白渠一看不妙,匆匆向孤千徐介紹著秦敞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