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
“柏木,你難道忘了我們是為什麼才背井離鄉,來到這個遙遠的國家嗎?”伊藤惠反問,“可我沒忘!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實現大東亞的共榮,為了把和我們一樣黃面板,黑眼睛的人從西方列強的奴役之下解放出來!你說的不錯,我們的國家並不富裕,但既然上天選擇了日本來實現這個神聖地使命,那麼我們就該義無反顧地挑起它!並且為了實現這一崇高地理想去奮鬥!我們來到這裡,和列強作戰,和列強的傀儡政權作戰,這無可厚非。可我們是為了什麼在拋頭顱,灑熱血?難道不是為了讓這裡的人民獲得解放嗎?難道不是為了替他們掙脫列強的枷鎖嗎?難道不是為了給他們帶去真正的自由與民主嗎?”
“惠……”
“可我們都幹了些什麼?我們在屠殺平民,我們在劫掠鄉鎮,這難道也叫拯救?這難道不是在違背*****地理想?知道那些支那人現在都怎麼稱呼我們的?他們喊我們‘鬼子’,這兩個字在漢語裡什麼意思,同樣學過中文的你不會不懂吧?”
“惠!”
“告訴我!替那些本該被我們拯救卻遭到無故屠殺的人立碑,為了糾正地錯誤而道歉,做著這樣的事情的我,又有什麼理由承擔你的指責?”
“你……”
“不過就是一塊破木頭罷了,如果能利用它挽回帝國業在支那已失去的民心,這難道就正是我們*****的夢想嗎?”
……
伊藤惠字字鏗鏘,說得義正詞嚴又理直氣壯,即便她的理由聽起來是那麼地可笑,然而柏木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因為“*****圈”宣傳的就是這個……
因為姑娘固執而認真地相信,反而把柏木抓狂得無話可說。
※※※
那一天地爭執一直持續到很晚,並且一直在不斷地升級,就像一股愈演愈烈地龍捲風,不斷把人捲進去。
到了後來,不但是機場衛戍部隊了士兵,就連第一、第二中隊的飛行員都被髮生在辦公室裡地爭吵引過來了,就連第一中隊的佐藤大佐甚至也出面了。
所以他們並沒有留意到,就在自己被這場罕見地爭論吸引了注意力的時候……
停機坪。
“搞定!”
喬治在黑暗中發出了壓抑著地歡呼。
說實話,當時的張昀再告訴他全部計劃時,他依然有點兒將信將疑,不敢相信停機坪會這麼容易潛入,可眼前的事實卻讓他不能不佩服張昀的遠見。
“……我會答應那個日本女人地決鬥,你們返回監室後,白玥再把你們放出來,而你要做的,就是混進停機坪。到時候我會選她邊上的那架飛機,你想辦法把我們的塗裝給調換一下,我看過你的P40上畫的裸體美人,美工水平高超到那份兒上,做到這一點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吧?”
當時的張昀,是這麼和他說的。
當時的喬治,也不相信日本人真的會按張昀的節奏走——畢竟這個計劃過於理想化了。
“停機坪守衛森嚴,我怎麼混進去?”他這樣問道。
而張昀的回答則是……
“我會想辦法給你製造機會混進機場。”
他做到了,效果比預計地還要好。喬治潛入進來的時候,整個停機坪甚至沒有一個日軍——全看熱鬧去了。這令他實在不能不服氣。
“那麼接下來只要把兩架‘零式’的位置對調就可以了。”
他藏好油漆桶,悄悄地爬進了駕駛艙。
“剩下的,就看白玥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