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
張昀轉身,然後就感覺到後腦勺一陣劇痛傳來。
麻辣隔壁!
這是他在昏迷前,腦子裡唯一的想法。
※※※
張昀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什麼也看不見了。
他正處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屋裡散發著難以形容的惡臭,幾乎叫人窒息。他動了動,發現身體並沒有什麼異樣,這才稍稍放心。
“我這是在哪兒?”
他不知道,四周聽不到一點的風吹草動,但卻能隱約聽見遠處的喧譁嘈雜。他伸手向外摸去,卻摸到了一扇冰冷的鐵門,聯想到之前的經歷,張昀完全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他的視線現在已經逐漸適應了黑暗,籍著微弱的光線,已經可以勉強看到四周的影影綽綽了。於是他看見一間空得像牲口棚一樣的房間,地上鋪著凌亂髒汙的被褥,散發出餿臭的味道。
看來是被俘了。
“大意了!”張昀恨恨地一拳砸在門上,發出“空”地一聲巨響,猶如他此刻的心情。
“省點力氣吧。”
黑暗裡忽然傳來了人聲,那種聲音就是從屋角傳出來的,它這樣傳過來真叫人惕然一驚。張昀霍地轉頭摸了過去,接著從黑暗中探出了一張臉。
是楚天行。
這一下張昀更驚了,忍不住就脫口而出:“你怎麼也在這?”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從身側傳來的語音:
“誰知道?我們剛從密道探出頭,結果就被抓了個正著。”
並且伴隨著這句話的,是屋子另一角的草墊中,爬出了屬於喬治的身影。
張昀一愣,旋即明白了過來:自己地被俘提醒了日本人機場被入侵的事實,同時也提醒了他們關注地面的下水口,於是隊員們紛紛落網。
“說起來真奇怪,”楚天行道,“明明我鑽的那個洞口位於墓穴後面,那麼不起眼的角落,日本人怎麼知道的?”
喬治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啊。我鑽的洞口也在隱秘的位置……”
“就是啊。”楚天行露出了深有同感的表情,“結果我一冒頭就被幾把刺刀架住了脖子。”
“真是太悲劇了。”
“就好像他們早就在那裡等著了似的。”
“難道走漏了風聲?”
“不應該啊——咦,瓊恩,你一個勁兒地猛咳什麼,受傷了?”
“……不,沒什麼。”
張昀壓了壓自己心理陰影的面積,半點不露聲色——這倆貨你一言我一語,句句挖在他的痛點上。要是被喬治他們知道正是由於自己的被俘……
而且是被一個女人俘虜……
甚至還是被一個不穿衣服的女人俘虜……
才最終導致他們暴露的話,自己這臉只怕要丟到太平洋了。
“對了,怎麼沒看到白玥?”張昀連忙岔開話題。
但他情急之下,這句話又說錯了。
“怎麼,難道你還希望在這裡見到她?”喬治瞪他。
張昀連連擺手:“不是這個意思……照這麼說她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