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頭!”施夷光驚跳逃開:“月心,月心,哪裡來的死人頭!”
“他還動呢,他還動呢,詐屍啦!”
“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甘月心斜眼:“有點血裔的氣度好不好?看見什麼都慫,你怕什麼?它還能跳起來咬你一口嗎?”
施夷光慫慫的不敢說話,儘量往角落靠靠,離那血淋淋的死人頭遠點。
甘月心有些無語的瞪了眼施某某,才緩緩蹲下,彎腰提起死人頭的髮箍,捧在手裡,上上下下打量,許久才滿意的笑眯眯的低聲道:“郕王殿下可還在?別來無恙!”
死人頭吧唧吧唧的張開嘴,沒有聲音傳出,可會讀唇語的人自然能看懂:“先生說笑了,吾已換血蛻骨,早不是朱家子弟了,自出宗室,又哪裡來的郕王?”
“也是!”甘月心輕笑著點頭。
“先生是來要回這件東西的?”古裝死人頭嘴巴還在一張一合,不斷說著唇語。
“嗯!”甘月心輕輕點頭。
“天機已亂?變數已然浮現?是量劫,還是無量量劫將至?”死人頭繼續問:“先生把握多大?”
“你要知道這個幹什麼?”甘月心輕輕蹙眉。
“好有個心理準備,只是量劫的話,咱本體也就挖個萬米的墓,躲著不出來,好逃一條命。要是無量量劫的話,就抓緊時間享受生活!”死人頭擠出些笑,慘白滲人。
“無量量!”甘月心輕輕的說:“天崩地裂,眾生之死劫。”
死人頭表情一剎那凝滯,無比鄭重的道:“先生此言當真?可有迴旋餘地?”
“自然是有的,要不然我還不早早享受去了!”甘月心點頭,隨即笑著問道:“你想聽具體的細節嗎。”
死人頭先是大喜,接著又露出些許悚然,竭力嘗試搖頭:“先生莫要再講,不可言的事情不可言,我只聽幾個字,本體怕是就得無故暴斃。”
甘月心輕笑不語。
“多謝先生告知,同時也多謝先生成全,他日若有差遣,吾定當不會推辭!”死人頭鄭重的說道。
“先生的東西,這就還與先生,後會有期!”死人頭用力的甩動,一張晶瑩的麵皮從其面龐上脫落下來,輕飄飄的落在甘月心手中。
沒了這張麵皮,死人頭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生機,深紅色的血液快速乾枯,化為暗黑色的血塊汙漬,腦袋上的皮肉也快速腐朽,變成一捧黑灰。
甘月心輕輕擺手,死人頭化作一捧煙塵隨風而逝。
“月心,你一直嘀咕什麼呢?”施夷光終於有膽子湊上來了,好奇的看著被揚掉的骨灰。
“月心你是不是有秘密,我感覺你總是神神秘秘的,你肯定有東西瞞著我!”施夷光戳戳甘月心。
甘月心把那張麵皮揣入懷裡,斜眼掃視施夷光:“我就有東西瞞著你,又怎麼樣了?告訴你,你敢聽嗎?”前一句,甘月心表情平淡,後一句,嚴肅冷酷。
施夷光當然想聽,可她感覺到一股隱隱的壓迫力,就好像上課班主任把她叫起來,好一頓臭罵,斥責她心不在焉神遊天外,她小聲反駁,然後班主任就冷冷的來一句:“那就是我誤會你了,是我的錯嘍!”
“當然是你誤會我了,當然是你的錯啦!”大多數學生都想這樣說,卻都不敢,每每到這一地步,只能偃旗息鼓,默默承受了所有。
“我敢聽!”施夷光心裡吶喊,是身體卻不停使喚,慫慫的後退:“你不想說,那就別說了。”
“不是我不想說,只要你想聽,我可以說的。”甘月心冷冷的說,壓迫力更高,一副施夷光敢同意,她就擼起袖子,把施某人丟下山去的兇狠。
“我不想聽,你別說啦,別說啦。”施某人慫慫的往回退
甘月心得意的輕笑。
“橫什麼?等你施姐姐覺醒契約,非要把你揍成豬頭。”施夷光心裡不甘的宣誓。
“過來,這裡有兵魂,都是極好的,來挑一個吧!”甘月心拉著嘟嘟囔囔的施某某,指著黑金龍紋刀邊上剩下的八塊石頭:“這些兵魂被封在石頭裡,你把它放出來,就能成為它的主人,無條件的!”
“嗯???”施夷光瞪大眼:“這些石頭裡面是兵魂?”
“別廢話,快點選,選完下山!”甘月心並不打算多加解釋,催促著說。
“真的能選嗎?”施夷光嘟著嘴,靠近上去,一塊塊石頭的看:“哪個好啊,選哪個,月心你教教我唄!”
“選兵器就看緣分,強求的就沒意思了!”甘月心繼續不耐煩的催促。
“這隻能是單選題嗎?”施夷光弱弱的問:“我都要可以嗎?”
甘月心額頭有些黑線,走上來,一巴掌打在施某某後腦勺,把她推到,踉蹌幾步,正好趴在一塊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