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一,你確定我們走的方向是正確的嘛?”祁天有氣無力的翻著白眼道。
陳一摸了摸下巴頗為自得緩聲道:“本大爺是何人?將來是要稱為氣師協會會長的男人,認路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的,你只管跟著走就行了。”
祁天嘆了口氣,暗道這句話早在一個時辰前就聽過了,可現在兩人還是在一處山坳中不明方向地走著。
之前兩人在三位先生的安排下匆匆離開風河城已有十天,起先兩人騎著黑鬃駿馬趕路,速度極快只是三日便是離開了三城的地界,一路直往東海去!
可兩人都是第一齣遠門,有些生活經驗太少,短短几日間先是投宿時一時不慎馬匹被盜,於是兩人商量著還是去獵人營地比較好,哪知陳一又是犯了財不露白的大忌,在交付費用時露出大把大把的藍晶晶的星幣,然後——就是兩人只剩下十幾枚星幣苟延殘喘的靠著祁天在叢林裡捕捉獵物填飽肚子,用雙腳往東海國去。
由此祁天也是發現陳一雖然實力強大,但野外求生經驗極差,許是長期以來都在吃飯地修行,很少接觸外界的事和人。
也許是天可見憐,兩人再日頭將落時,終於聽到不遠處有人說話的聲音,循聲而往,走過一段頗為崎嶇的小路,終是看到一處頗為隱秘的山間市場來。
兩人凝目望去可見山坳中燈火黯淡,只能勉強辨識出許多身穿顏色各異似帶面具的人或三五成群或獨身一人在一個個攤位處挑選或者購買什麼東西。
陳一拉著祁天矮著身子伏在一叢不甚茂密的雜草後面,好生觀望了一會,一臉嚴肅道:“小天,哥哥有件事要告訴你,聽了可別害怕!”
“哦?你說來聽聽。”
“你看這種荒山野嶺的破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集市,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有點奇怪。”
“沒錯!這就是傳說中的鬼市,那些貨物和人都是鬼變的,不過你不用怕,某種程度上說他們都屬於陰魅的一種,還是可以打得過的。”陳一表情嚴肅,從懷中取出一枚青銅矛頭,“這是我老師臨行前給我的上古氣武,對付陰邪之物有奇效。”
眼看陳一舒展筋骨果真一副要去為民除害的神情,祁天忙是哭笑不得攔住,道:“小一一,這是鬼市不錯,但可不是陰魅變的,這些其實附近一些混灰道的人開的黑市罷了。”
所謂黑市或者鬼市最初是由混在底層的獵人團體自發組織定期在一些隱秘地方私下交易而產生的,所交易之物都是各個獵人出門歷練所得在此交換販賣,只有特定的群體才能參與其中,隨著不斷的發展,因為其具有隱秘性所以成了許多人處理贓物的最佳場所,之前高先生帶祁天去的蒼山黑市因為有攬月閣的介入還算不錯,但眼前的明顯就是那種可以代為處理不好處理東西而舉辦的鬼市了。
好不容易講跟陳一講清楚,祁天便急急催著陳一趕緊離開免得招惹麻煩。
正在這時,祁天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頗為耳熟的聲音,正在呼喝著販賣各種武器,什麼三疊的白水金大砍刀,一刀就能砍斷鐵頭豬牛的黑背刀朝這邊走來。
“咦,那人好像是張老三。”祁天眯著眼睛,道:“他一向都在三城那邊混日子,怎麼會來這裡?”
他正想著,那邊陳一擔心兩人被其發現,只見他身子一低,下一瞬便是倏然出現在張老三的身後,一隻鐵手便是捏住了張老三的脖子。
只聽張老三“啊”的低呼了一聲,還未等兩人開口,便從懷中掏出幾枚星幣涕泗橫流道:“兩位英雄好漢,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不過一走山串城的小販罷了,這幾枚星幣你們拿著,只求你們別殺我,別殺我!”話未說完,就聞到一股濃重尿味來。
陳一“嘔”了一聲,嫌棄將手鬆開朝一邊閃開,哪知方一鬆手,就見張老三身子一縮,緊緊抱成一團就要朝山坳中的鬼市滾去。
祁天眼疾手快,腳尖輕點地面,整個人似蛟龍出海一般,“嗖”的朝前一撲,準確的擋在張老三前面,用腳抵住他的屁股道:“你要敢跑,我就一刀剁了你!”
“咦!你是蒼山鎮的祁小哥!”只見張老三的腦袋從兩腿間伸了出來,朝著兩人看了看,隨即準確地叫出兩人姓名來。。
祁天抓了抓頭髮,道:“你認識我們的?”
張老三“嘿嘿”一笑道:“我和祁小兄弟最初見面是在蒼山黑市,那時總執事高大人帶著你來的,第二次就是在風河大街了。至於旁邊這位,吃飯地的少掌櫃,這誰不知道啊!”
祁天點了點頭,這些話說的沒有毛病,事實也正是如此,“那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我記得你一向在三城做買賣來著。”
“祁小哥兒有所不知。”
張老三道:“小人這買賣都是先來靠近東海國這邊低價收購一些冶煉世家報廢不要的武器然後倒騰著賣的,故此我不來這邊去哪邊嘛。”
原來是走私販子......祁天暗暗思忖,確實一直以來三城的武器盔甲都是靠跟東海國貿易,故此之前羅清一行人才能在三城為所欲為,靠的就是東海冶煉行業的強大給他們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