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林塵的期待之中,東海部族之人開始有了動靜。
先是巨大的海鯨大人居然翻過身來,這在林塵眼中可算是一個浩大的工程。作為深海魔鯨,海鯨的體型過於巨大,所以翻身的動靜著實不小。不過這隻龐然大物卻好像有著溫柔無比的心,翻身之時卻是小心翼翼,生怕翻起什麼浪花。
隨後,大多數的人在海鯨的背上集合,隨著海鯨一起,向著海面而去。
在穿過怨念凝聚層之時,林塵傻眼了。淺海之中,悠悠的陽光把海水映照得碧藍,仿若置身童話故事中一般。不過林塵卻沒有絲毫心情去關心這美麗的景色,此時他的心已經涼了半截。
“為什麼!”林塵憤怒地盯著玉珠問到。
玉珠聽後神色卻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冷冷地說到:“這是我們四海部族的機密,為了四海部族,只能犧牲……”
“夠了!”林塵頹然,事已至此,已經絲毫沒有挽回的餘地了。自己當時是糊塗,這逆海之下的晝與夜原本就是掌握在盜光者之手,玉珠當然有辦法操縱總攻前海底是黑夜還是白天。
“哼!我無法再相信你!”說完,林塵撐開水盾,獨自向著上方而去。
“玉珠大人!”小七開口想要上前攔截。
“不用,放他去吧,此時已經不重要了。”玉珠說到。
看著那急速向著海面而去的背影,玉珠雙眼閃動,口中喃喃:“人類……”
冒險者聯盟總部大廳的廣場之上,此時已經擠著上千人,歌島的島主均已經按秩序站在了花海的前排。
在廣場的最前排,兩個人被困在了一個臨時搭建的臺子上。一個小女孩模樣,一身黑衣,長髮如大卷瀑布一般。不過那蒼白的面容,卻寫著驚慌二字。
想比之下,另一人就顯得淡然了許多,雖然雙手被縛在身後,但是那神色卻有種慷慨就義之感。
此刻的林塵已經混在了諸多島主之中,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場前,而且島主之間原本多都就不認識,所以也沒有人太多關注林塵。
而林塵此時能夠進入廣場,也要多虧了紅大人送給他的那塊等級很高的冒險者徽章。非但如此,林塵似乎感到順利得有些不可思議。
“今天,是一個值得我們紀念的日子。九十年前,我們冒險者聯盟在這裡成立,光神大人以他無上的神力,建立逆海的新秩序,將福祉賜予我們,給我們以生的權利……”在大廳二層凸出的陽臺之上,林塵的老熟人紅大人正端莊地說著一些什麼。
不過林塵的注意力卻放在了那坐在椅子之上,仰面迎接陽光的男人。光是看著那人,林塵就感到一種深深的忌憚,雖然他閉著眼睛一臉愜意地享受著陽光。可從他的臉上林塵卻察覺出了陰險的味道,一種不該出現在神這種至高無上的存在身上的味道。
椅子的另一側,站立著一個男人,雖然個子不算太高,可往那一站,就如同山一樣。只不過這人卻面色淡漠,雙眼空洞,明顯雙眼已經失焦。
“雖然我們沐浴在陽光之下,卻依然有叛逆之人,投入了黑暗的懷抱。所以,在今日,我們公開處決叛逆者,讓那些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們顫慄!”
這時,廣場前,楊光使走上了林塵搭建的臺子,對著眾人說道:“首先,是盜光者。”
而後,楊光使轉過頭去,對著墨廿說道:“盜光者,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我,我有罪……”
看著場中唯唯諾諾的墨廿,實正紅心中有些不忍起來。可沒辦法,雖然光神對於墨廿現在在浮光城內的表現也是十分滿意,可光神已經發話,如果不殺墨廿,不見點血,又如何引出藏身的幾人呢。而且如果一個都不殺,那這還算什麼斬叛大會。
紅大人無奈地將眼睛轉向臺中另一人,雙眼盡是鄙夷之色。
“我沐浴在朝陽中成長,卻辜負了朝陽的期許;”
“我徜徉在夕陽中入眠,卻背叛了朝陽的懷……”
“哎呀,我背錯了,應該是夕陽。我重背……”
此時,楊光使尷尬地站在臺上,不知道是讓她重背,還是直接進行下一項。
“我徜徉在夕陽中入眠,卻背叛了夕陽的懷抱。”
“我有罪,我將本該屬於……我,我,我餓!爸爸……我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