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師兄弟們這些天卻感覺小師妹有點不太舒服。
原本那粉嫩的臉變得有些焦黃,有些略微如浮腫般的發福,她向來十分勤快,每日早早起床,忙前忙後給大夥兒洗衣燒飯,卻不知最近一段時間,她竟慵懶異常,食量卻有所增加,經常嘔吐不止。
她自己也覺十分奇怪,下面已三個月未來,她暗自嘀咕,莫非自己身懷有孕,便偷偷溜出,讓郎中細瞧。
郎中診脈,臉上卻無一絲表情,須臾,他用手理了理下頜的花白鬍須,若有所思語氣平和地說道:“藥聖時珍在《瀕湖脈學》中將此脈象描述為滑脈:滑脈如珠替替然,往來流利卻還前,莫將滑數為同類,數脈惟看至數閒。滑則如珠。數則六至。你脈搏跳動大而長,六脈平和,尺脈滑利,故為喜脈,姑娘你有喜了!”老郎中學究氣甚濃,引經據典侃侃而談。
小師妹豈有閒暇聽其之乎者也!未等其講完,她便急切地祈求郎中為其開具那打胎藥方。
她心下明白,此事非同小可,必須速速將腹中胎兒做掉,否則胎兒一天天長大,這一出懷便極難掩飾。
小腹日漸隆起,怎可不引人懷疑,他知道此事若讓二師兄知道,定會勃然大怒,找那蟾蜍算賬。
他哪裡又會知道這玉墜的來歷,若沒這玉墜,他又豈可練就這絕世神功。
郎中卻十分為難,這打胎乃作孽之事,作為郎中,救死扶傷,拯救萬民疾苦為本。
然這小姑娘卻要求他開具打胎之藥,這不是要讓他當劊子手麼?
他一向積德行善,做這殺生之事會折損陽壽。
望著眼前小姑娘似有為難之事,淚流滿面,苦苦哀求於他,卻很是於心不忍。
便草草的給湊了幾副不痛不癢,對人並無半點傷害的補藥讓其定期服用,這小師妹卻哪裡知道郎中學究的想法,千恩萬謝,將診銀交給他,滿心喜悅地回去了。
每日按時悄悄服用,生怕引起眾人猜忌,然這藥味道極為古怪,每每熬製之時那濃烈的異味實難散盡。
也只得趁師兄弟們練功尚未回來之時,將這妙手堂樓上樓下佈滿香料,眾人每每歸來,都會聞到那閨房暖閣的氣息,也是不禁誇獎小師妹心思細膩,想得卻又極為周到。
然服用近兩月之久,小師妹並未覺腹中有何異樣,只覺服完此藥之後,手腳再不冰涼罷了。
她自己不覺怎樣,然這幾個小師兄弟們,卻是看得真切,小師妹不僅胖了好幾圈,這小腹已然隆起,似衣中揣有什麼鼓鼓囊囊的東西,私底下便是議論紛紛,竊竊私語。
二師兄毒蠍行者近來確異常心喜,喜的是,經過他刻苦努力,終於將那冷血毒襲的絕世神功習得。
現在他雙掌掌心有兩塊巨大的黑斑,晦澀而黯淡,上面聚集著五種毒物的毒液,藏於毛孔之內。
一旦運用體內真氣便可將這劇毒毒液逼出,從而給敵人致命一擊。
習得神功後,他最先想到的是小師妹,若不是她送她毒墜,協助其練此神功,他是絕不會取得今天這般成就與造詣的。
他當然不會忘記曾許下的諾言,待武功習得後帶著小師妹遠走他鄉,遊走名山大川,江河湖海,賞玩美景,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追逐兩人的幸福。
這也是他和小師妹最最心有靈犀,夢寐以求的事情了。
他知道小師妹一心鋪在他身上,為他付出了太多,兩人的感情又十分融洽,經常花前月下,對著美景賞月聊天。
而近日他卻總覺有些不大對勁,妙手師傅的弟子眾多,大夥兒私下裡似乎有什麼事情總揹著他,往往大夥兒聊得熱火朝天之時,他一出現大夥兒也就停止,若無其事的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久而久之他就有些氣憤,便將我招致近前,畢竟在眾師兄弟中,我倆關係最為要好。
我這人嘴又嚴,故此他有什麼事情也喜歡說於我聽,從不見外,包括他與小師妹的戀情,也並不瞞我,當然他找我也是為了瞭解一下,大夥兒私下都在議論什麼?
“三師弟,師弟們私下議論之事,想必你應該都清楚!
為何眾人總是揹著我說,不能當面講來,我知道你平日既不多言,也不多語,便從不把你當做外人!
若你感覺確實不能與我講來,確實難於啟齒,你可以不講,我從不為難任何人。
如果你感覺你二師哥還算有情有義,是條漢子,平時又對你不錯,你就告訴我,讓我也明白明白。”
二師哥此話說得十分忠懇,實出於肺腑,也並無使我為難之意。話說得也很明白了,可講可不講,並非強制。
出於對二師哥的尊重,更是對他的敬仰,我便將眾人所議論的事情,毫無保留的說出,“二師哥,大夥兒這些天的確是議論紛紛。
他們也確實有些過份,不專心練功,卻總是挖空心思關心一些別人的私事!”我有些無奈地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