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發冷,厚厚的軍大衣也披上了,就那麼一直排著,終於到個兒了。
大夫十分客氣,用聽診器聽了聽,又用手電筒照了照嗓子,“輸點液吧!”
這位患者一聽心都涼了:“大夫,我今天都輸了三大袋液了!還輸呀?”
“您別緊張,我給您開的是抗病毒的!您在別的醫院,人家給您開的是消炎液。
您屬於病毒性感冒!消炎藥起不了什麼作用!您輸這液試試吧!不行再過來找我。”大夫很和藹。
“輸幾天呀?”患者有些畏懼地問。
“輸一次先看,不行咱再換!”
“藥還吃麼?”
“不用!所有藥全停!”
“那您不給再開點別的藥了?”患者不解地問。
“放心!不用了!是藥三分毒,對肝、腎都不好,能不吃則不吃!”大夫胸有成竹地說。
患者半信半疑的就輸液去了,就那麼一袋跟茶水顏色差不多的液,沒什麼特別之處,邊輸這溫度邊往下降,等這液輸完,這患者只覺神清氣爽,精氣神十足。
不僅體溫恢復正常,這嗓子腫也消了,也不咳了。
真是神了,不禁感嘆真是神醫在世呀!
這位患者將自己親身經歷跟這些病友們講得唾沫星子亂飛。興高采烈地說起沒完。
這也體現優質醫生的資源不平衡。這些社群、鎮街的醫務人員的資源相對薄弱。
方霖望著患者們出神。剛剛老教授讓他在胃鏡檢查室預約,做胃鏡的患者太多了,得先過來排著。
妻子車厘還在診室裡等著老教授的助手從電腦系統裡將檢查專案開出來,然後拿著掛號條去交費。
老教授並沒叫下一個患者,似乎有什麼話還要對車厘講講。
他表情有些沉重,“知道為什麼先讓你丈夫去胃鏡室排隊麼?”
車厘也沒想太多,不假思索地回答:“您想得周到,需要做胃鏡的患者特別多,您也是替我們著想,不希望我們等太久。”
老教授遲疑片刻,“憑我經驗,初步判斷,你丈夫患的是食道癌。這種病一但出現症狀就已是晚期了,可以說是絕症!
目前醫學水平根本無法攻克,可以說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希望你有個思想準備!”
車厘聽老教授講完,不覺一愣,傻傻地呆立在那。整個人就跟著魔一般靜止,唯有那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源源不斷地淌下來。
她做夢也不會想到一貫身體健康,高大健壯的丈夫會得這麼嚴重的病。
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便放生大哭,腳底一軟,跪倒在老教授面前。
發出那模糊不清的抽涕之聲,“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我丈夫身體一向很好,他幾乎很少去醫院的,您一定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