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被季黎的一句話給堵死了回去,愣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看著季黎說:“安不可能挪用公款的,老四,你相信我!”
“警察抓人講求的是證據,既然人已經被警方帶走了,那就證明是證據確鑿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白橋幫他安排最好的律師。”季黎說完,掏出手機給白橋打電話。
季晴從小到大都知道,只要是季黎決定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沒有迴旋的餘地。
所以她轉身將目光放在了沈初的身上,她紅著眼眶,一雙紅腫的眼睛帶著希冀的目光看著沈初,說:“初初,我相信安,他絕對不會挪用公款的,就算他挪用公款,我作為安氏科技最大的股東,我不在意,他挪用了多少錢,我們補上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讓他去坐牢呢?”
季晴的情緒有些失控,沈初握著季晴的手,面有難色的安慰她:“晴晴,這是法制的問題,不是我們追不追究的問題……”
“安不能坐牢的……”季晴終究是忍不住,哭得一臉梨花帶雨的看著沈初,我見猶憐的哽咽著說:“爸說季家容不得有汙點的人,你之所以能嫁給老四,那是因為季家對不起你,對不起黑土。安不一樣,他本來出身就不好,為了娶我,他白手起家一手建立了安氏科技,他花了多大的心思在集團上,我是親眼看到的。從結婚以來,他一如既往的對我好,從來沒有背叛過我。爸說了,窮沒關係,重要的人品。要是安挪用公款的事兒被坐實了,爸是不會同意我和安在一起的……初初,我求求你讓老四幫幫安,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儘管季晴不是季委員和簡安親生的,但她依舊是被季家寵壞了的小公主,從沈初認識她以來,所見到的都是她不食人間煙火的那一面。上次她失去孩子,那撕心裂肺的畫面,至今歷歷在目。
如今她卻為了那個傷害她的男人,哭得泣不成聲,肝腸寸斷。
沈初的心也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有些疼。
她抬眸看了一眼季黎,然後又蹙了蹙眉看著身邊的季晴,終究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真的那麼相信安先生嗎?”
季晴幾乎沒有一秒猶豫,便反問了沈初一句:“那你呢?你信任老四嗎?無條件的信任他嗎?”
沒想到季晴會反問自己這個問題,沈初當下有些愣。
而季黎似乎也有些好奇這個答案的問題,雖然他現在正用若無其事的表情看著沈初。
她是否信任季黎,她當然信任他,這個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如若不信任他,那按照他們這一路坎坷,根本走不到現在。
但要說到無條件的信任……
沈初看著季晴,笑了:“信任他,是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那是因為我知道,他不會傷害我。”
季晴用手背輕輕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然後看著沈初說:“我信任安,無條件的信任他。他絕對不會挪用公款!”
季晴這話說得太肯定了,沈初不知道如何去接。
季黎平靜的看著季晴,問:“即便他傷害了你,你還是會一如既往的信任他?”
季晴沒有片刻猶豫,很篤定的點頭:“信的,我信!老四,你親自出面好不好?你以前在刑警隊待過的,你人脈那麼廣,不可能沒有辦法的。我們就算不徇私枉法,也不能冤枉好人吧?”
“季晴,愛情是美好,但也不能盲目。你相信安辰他是無辜的,也不能不相信警察的公正。清者自清,就算我出面,也改變不了什麼。”季黎這話說得在理,就算是季晴,也無力反駁。
但是她依舊堅信季黎的影響力,這事兒只要是季黎出面,對方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的不是嗎?更何況就季黎和歐景城的關係,歐景城若是站出來說兩句話,警方多少也會給點面子吧?
知道季黎這裡是行不通了,季晴抹乾眼淚就往外走。
沈初看著季晴焦躁的模樣,生怕她就這麼跑出去一會兒再出了意外,於是趕緊拉住季晴,關切的說:“天色有些晚了,晴晴你今晚先住在這裡吧!我們明天再想辦法好不好?”
“我去求歐景城。歐景城一定有辦法!!”季晴抿了抿唇,然後從兜裡掏出了車鑰匙,火急火燎的樣子,像是甘願為了安辰做任何事情。
沈初從來沒發現季晴有這麼大力氣,攔都攔不住。
直到身後驟然冷冷的響起了季黎的聲音:“站住!”
季黎雖然是季家年紀最小的,但是威信度卻不容小覷。季晴步子驟然頓住,委屈的擦乾眼淚,回頭怔怔的望著季黎:“你答應幫安了嗎?”
“安辰他如果是乾淨的,就不怕被人查到汙點。就算他傷害了你,你還一如既往的信任他,這不是信任,是傻!”大抵是親人,所以季黎說話的語氣重了些。
沈初很少看到季黎這麼嚴肅,作為知情者的沈初,她也不敢插嘴。她堅信,安辰既然能動手殺了季晴的孩子,就很有可能會傷害季晴,所以如果安辰被控挪用公款這事兒和季黎有關係,那如同季黎所說,清者自清。
或許的的確確安辰挪用公款這事兒和季黎有關,但沈初也相信,季黎之所以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保護季晴。只是手段用得直接了些。
然而她和季黎誰也沒想到,他們本以為矇在鼓裡的季晴,會突然=看著他們略有有些哽咽的開口:“你們想說的是安故意迫害我流產這件事嗎?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