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陽城,靈學院。
“叔叔,林將軍恐怕已經到宛丘了。”楊賀九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戒尺說到。
此時已經將要入冬,北方的天氣很是寒冷,木蘭州躺在床上,裹得嚴嚴實實,他的一隻手抓在被角處,手指微微彎曲,讓人感覺這位神遊境的強者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掀開被子前往千里之外。
忽然間他好像想到了些什麼,把手縮回被子裡,安心的睡起覺來,再沒什麼動靜。
“從時間上算小安子應該就這幾日經過宛丘,林將軍在那,我很擔心。”楊賀九皺著眉頭接著說到。
“羅丹是不是在趙國?”木蘭州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問到。
“國師大人已經歸老,確實在趙國。”楊賀九想了想後回到。
“那就去睡覺吧,他在趙國,我不想去。”木蘭州拉緊被子翻了個身後隨意說到。
“這…為何?”楊賀九不解問到。
“先回去睡覺吧,明日我給你講講這座學院的故事。”木蘭州睜開雙眼看了看屋頂說到。
趙國境內。
許安走在路上,天氣已經由暖變冷,溫差太大是一個原因,他也已經快要走出趙國,來到北方。
寒冷的夜風一吹,許安的酒已經醒了大半,他此時前所未有的清醒,第一時間裹緊了身上的衣服:“這玩意兒,醒了之後這麼冷?”
手中的酒壺早已被他丟掉,他只拿著一把鐵劍,那是從上將軍府借來的,還是不可能再還回去的,此戰過後無論是成是敗他都不會拿著這把劍回去,至於周容前去討劍的時候再隨意拿給他一把就行了。
天已經快要亮了,許安要趕在天亮之前摸清楚那群劫匪的情況,這樣才利於他決定是戰還是逃。
加快了些速度,走出趙國邊境,前方一馬平川,很利於騎兵的衝鋒,許安微皺了下眉頭,如此地形面對騎兵的衝殺要如何阻擋?
騎兵衝來的時候他可以很容易殺掉馬背上的那人,但他卻無法卸掉馬匹高速奔跑帶來的衝擊力,他不由思考如果是其他人在此地形面對千軍萬馬會如何做。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林平歸,然後是劍聖大人,那個無比討厭自己,同樣也是自己無比討厭的人物,但他自問沒有劍聖大人的那個實力。
一馬平川這可不行,需要有一道關隘,一道敵人來時可以拒敵,己方想要出征時還可以門戶大開的關隘,在他看來宛丘城還不夠。
南方有河,名為靈川,靈川之水向南流入無望之海,這條天然形成的大河幾乎橫跨了半個武清帝國,武清帝國背靠這條靈川,南方地區數百年來安枕無憂。
武清帝國上下皆知,若有戰亂必然是由北方而起,所以武清帝國北部邊境的守軍比南方要多上三倍有餘。
武清帝國南部的越國比起北昌或是武清來說都不弱,可就是這麼一條寬約百丈的靈川阻斷了他們想要北進的步伐,甚至都將要與這個世界隔離,武清帝國想要再往南的商隊都要繞上很遠從其他國家借路。
有人說,靈川往南是另外一個世界,可估計南越那邊也是這麼一個說法。
許安首先想到的便是這條靈川,要是能把這條靈川移到北昌邊境那自然可以高枕無憂,可若如此也阻斷了南下的去路。南越無法北上,武清帝國也無法再南下,要知道這條天然形成的大河險峻異常,武清帝國一直都想要修上一條通往南方的通道卻始終無法得以實現,許安想到這裡覺著肯定是不行,既要能御外敵,又不能閉上國門。
他想著想著開始笑了起來,自己怎麼異想天開起來了,還想把靈川移過來?隨即笑罵了一句:“神經病。”
若是劍聖大人守在靈川北岸,可一人退南越千軍萬馬。北昌沒有那樣的一位劍聖大人,但許安卻覺著北昌也需要這麼一條可以一夫當關的大河,若是在宛丘以北開鑿上一條人工運河,雖不如靈川那般來的險峻,但也可以更好修築通往對岸的橋樑,許安想到這裡微微點了點頭。
不過這條運河並不能加固宛丘城的防衛,只能在宛丘城的更北部,算是北昌的第二條防線,日後若是宛丘城破,這條運河也就成了他們回國的阻礙。且有了這麼一條運河存在,宛丘若再想要收復便是難上加難,要知道沒有宛丘城的存在,敵軍守在河對岸也同樣可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而且修上這麼一條運河還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財力,只怕是沒人願意揹負這個千古罵名,他想到這裡也只好作罷。
越過趙國就算是來到了北方,許安漸漸看到了趙國邊境的守軍,一個人想要不被那些守軍發現算不上是什麼難事,穿過邊境,接著向北。
由於快入冬的緣故,太陽還未升起,所以還能看到周圍的一層薄霧,許安慢慢能看到那隊一個多月前就埋伏在這裡的劫匪。
他們在此處紮營,如果兩國派兵圍剿,可駕馬奔入東部山脈地區,山脈地區地形複雜,不利於大規模作戰,即便有所損傷也不至於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