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似乎是有些漫長,三河鎮顯得很是安靜。
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偶爾會有幾隻不知名的飛鳥掠過撒下斑駁的陰影。
有幾隻夜貓出來撒歡覓食,它們很滿意於夜晚這種安靜的環境,夜黑風高意味著它們能更好的捕捉獵物。
一隻黑貓在一處普通的院牆上謹慎的行走,它認準了一條同樣選擇在晚上出來覓食的金環蛇。
一場獵手與獵物的戲碼即將上演。
黑貓繃緊身體,四肢輕輕落地,並沒有被對手發現,在這種情況下黑貓的身影彷彿都與整個黑夜融為了一體,所以它並不用擔心會被對手發現。
緩緩蹲下,身體都已經貼在了地面,四肢將要發力,正準備躍起捕獵的一瞬間卻被一條斜飛過來的木屑嚇了一跳。
它不得不改變自己的計劃,以最快的速度爬上院牆,衝著一道身影怨毒的叫了兩聲後不甘的跳出了院子。
院子裡有個大漢正在劈柴,他的手裡拿著一把尋常的砍柴刀,機械般的重複著枯燥的動作。
他的旁邊有一張桌子,桌子上蓋著一隻木盆,木盆旁邊放了一碗水,裡面已經滿是木屑,喝是肯定不能再喝了。
看來大漢已經劈柴劈了很久,院子裡靠牆的位置整整齊齊的碼著一堆柴火,院牆並不如何高,但要是牆那麼高的一堆柴火,自然會顯得很多。
這大漢也不知為什麼要劈這些柴火,似乎是擔心柴火總不夠燒。
他劈柴的動作並不優雅,甚至顯得很是粗暴,粗暴的拿起一根完整的柴火放到身前的木樁上,然後粗暴的一刀劈下,最後粗暴的扔到旁邊的一堆劈好的柴火上面。
一切動作都很粗暴,很難生出什麼美感,但他的整套動作卻沒有太大聲音傳出,像是在極力剋制一般,給人感覺就算是有人在屋內睡覺也不會被擾到絲毫。
大漢劈了很長時間,也不知他從哪裡找來這麼多可劈的柴火,只知道這個院子只能裝得下這麼多柴火,似乎再多上一根就會把挨著的那面牆給壓倒下去。
劈完柴火大漢開始打掃院子裡的碎木屑,劈了這麼多柴火所殘留的木屑可不是這麼好打掃的,所以他打掃的很仔細,很難讓人相信這麼一位壯實的大漢會細下心來做這種事情。
大漢隨手掀開木盆,木盆底下蓋了一件黑色的衣服,比較奇怪的是那件衣服與大漢的身材並不匹配,似乎不像是他穿的。
大漢把衣服放到木盆裡,左手拿著木盆,向著鋪子外面走去,輕輕的推開鋪門,再輕輕的關上。
鋪子外面不遠處有一條小溪,裡面的水很是清澈,只能算是三河的分流,並不流向太陰山,所以鎮民們平常才敢在此清洗衣物。
溪水向下流去,並不用擔心飲水的問題,至於下游是否有居民,顯然不會有人考慮這種事情。
臨聚軒。
“誰?”張程感覺到動靜,忽然從床上睜開了眼睛說到,這位少年顯然很聰明,即便遇到這種悚人的情況也沒有叫出聲來,只是睜開眼睛輕輕的問了句,並沒有做其他的動作。
此時天色已晚,大多數人都已入睡,如果這個時候自己的房內悄無聲息的來了一個人,那絕對是能讓人嚇個半死。
“不要緊張,我來只是想問你一些事。”床邊站著的一名白衣男子微笑說到,他不笑還好,這一笑更加顯得瘮人。
張程確實很緊張,但他還是忍住沒有喊出聲來,此人能夠悄無聲息的來到自己房內,自然很輕鬆便能殺死自己,但他卻沒有著急動手,看來他的目標不是自己,既然不是專門來殺自己的那就代表自己還有機會。
張程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並沒有多說其他的話,也未做其他多餘的動作,這令白衣男子很是滿意。
“許安,我想知道這個人。”白衣男子接著問到。
“我想起來了,你是今天參加大會的那個人?好像叫什麼來著?”張程忽然反應了過來,雖然整場大會從開始到結束他都是昏迷著的,但還是認出了這位白衣男子。
“我叫長更。我說的不是這個!”長更微笑了一聲說到,然後忽然覺著有些不對勁,加重了語氣接著補充道。
“對對對,你是長更,誰拿到第一名了?”張程聽到這話拍了下腦袋,然後從床上坐起來說到,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讓人感覺他是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的狀況。
“別提了,拿到第一名的是那個大個子,叫成武。你…是不是想死?”
“…你來幹什麼來著?”
“我想知道許安是誰?”長更咬著牙接著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