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冉有、公西華三個人都出來了,曾皙後走。他問孔子:“他們三位同學的話怎麼樣?”孔子說:“也不過各人談談自己的志願罷了。”
曾皙說:“您為什麼笑仲由呢?”
孔子說:“治理國家應該注意禮儀,他的話一點也不謙遜,所以笑他。”
曾皙又問:“難道冉求所講的不是有關治理國家的事嗎?”
孔子說:“怎麼見得方圓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的地方就算不上一個國家呢?”
曾皙再問:“公西赤講的就不是國家嗎?”
孔子說:“有宗廟、有國家之間的盟會,不是國家是什麼?公西華只能做小儐相,誰能做大儐相呢?”
這應該是論語之中最經典的問答之一了,也說出了當初孔聖人的理念和某些情感。
這裡面孔子也說出了你們剛剛的問題,怎麼見得方圓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的地方就算不上一個國家呢?
同時一個地方對外有宗廟、有國家之間的盟會,不是國家是什麼?”
韓龍的話讓這群人再次陷入了沉思,韓龍是一個很善於用語言佈置陷阱的人,剛剛他說的那些話已經佈置了一個極大的陷阱,那就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讓他們往自己的身上帶過去。
此時也是如此,他們都是一個個的部落,他們叟人也是一個不弱的勢力,既然也算是一個國家或者說是一個勢力,這又應該如何治理,這群人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們能不能沉思出來應該如何治理尚不可知,但是他們卻是能夠知道,若是繼續這般的話,高定和雍闓肯定是治理不好。
這就是韓龍想要讓他們知道的事情。
韓龍這每一次的解釋,都會伴隨著很多的問題,這些問題無一不再讓這群夷人孩子陷入思考之中,他們羨慕著漢人的東西,所以也對於這種漢人的傳承很是看重,不過這後果似乎....呵呵。
至於學堂外面一直在那裡聆聽的兩個人,此時看著學堂裡面的沉默,兩個人的神情也都是各自不一樣了起來。
韓幸不得不佩服這個“口蜜腹劍”之人,當初王越告訴他,雖然韓龍現在已經基本上算是廢了,若是單憑本事恐怕擋不住韓幸的攻擊,但是韓龍此時卻是走出了一條新的道路。
他成功的將管寧和王越兩個人交給他的本事融會貫通了,這是一種讓人不由心寒的本事。
“口蜜腹劍”或許就是對他最好的解釋,滿口的仁義道德,為了他人所想,恨不得掏心掏肺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這群人,結果每一句話都是對他們好,但是最後到了他們心裡的卻是一句句的挑撥離間。
這種無聲無息讓人對自己現在的狀況產生反思的本事是恐怖的。
不管什麼事情,這個人就怕自己琢磨,因為一旦自己開始琢磨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對不對的時候,那就已經說明他覺得自己做的是不對的了。
當出現這種情況之下,恐怕剩下的事情就是他們的統領所不想見到的了。
若是讓高定元和雍闓兩個人知道了這件事,恐怕他們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將韓龍殺了的。
只不過韓幸實在是有些想不通,明明這裡的人都是禁止學習漢人的學識的,可是韓龍不單單講了,而且還講的這麼透徹不說,竟然所有對方問出來的問題,都是韓龍想要他們知道的問題。
想到這裡不由的問到身邊的族老,“韓龍先生直接就教你們這麼,直接叫這麼高深的,是不是有點太高深了!”
韓幸覺得一般不應該是從詩經開始麼,怎麼上來就是這個,不覺得有些太急迫了麼,上來就是這種挑撥離間的話,恐怕會讓他們產生些許不好的想法。
那族老看著學堂裡面再次熱鬧起來的學子,只是輕聲說道。
“也不是隻有這些,還有很多,只不過剛剛說的那些都是比較艱難的,我等讀起來都是感覺到晦澀難懂的,還得感謝劉復先生教了我們這麼長時間識字,要不然這可就丟人了。”
韓幸眨了眨眼睛,然後輕聲問道,“除了這些之外,他還教導了你們什麼?”
“很多啊!”族老輕笑了一聲, “什麼,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子曰:“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子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這些都有教。
不過這些雖然也很晦澀難懂,但是我們之前也聽劉復先生說過,所以大概的意思我們也是明白的。”
聽完這個族老說完之後,韓幸只是淡淡的一聲,心中不由的冷笑了一聲,“果然如此,一個個都是奸詐小人!”
用這種對比之法,讓他們主動將自己想要解釋的話來說出來,也就是他韓龍能夠幹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