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位名將曾經說過,有兵的將領才是真的將領。
現在田豫對這句話感悟那就是最深的,當初剛剛來到南陽的時候,真可謂是無兵無將,和王盼合作都要裝神弄鬼,整的神神叨叨的,生怕一個不甚功虧一簣。
而就算想讓南陽郡的治安好一些都要藉助他人,想要給南陽郡郡城的百姓派發一些糧食都要傾盡全力,把自己的屬下累的動都不能動。
再看看現在,數千精銳在手,南陽四門巡視不絕,城內往來巡視穩定四方,大獄之中的地痞流氓在慘叫,南陽城中的百姓在熟睡,就連南陽義卒現在也平穩的回到家中,和自己的家人聚在一起。
而現在田豫想要做什麼,可就方便多了,莫說現在這些人中,實力最強的兩家已經被田豫拉攏好了,便是他們全都聯手,和田豫硬碰硬的作戰,他都未必會害怕。
羅翔將哭嚎的彭炯拖著往外走去,看著這一幕,一直冷眼旁觀的世家家主終於還是有人忍不住了,就要站出來給彭炯討一個公道。
“老夫奉勸諸位,還是冷靜一些不較好,今日老夫喝了不少,這個手,總是不聽使喚!”
說話的時候,田豫的手將桌案上的茶杯慢慢端了起來,不停地把玩著,眼睛盯著下面的各個世家之主,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剛剛要有動作的世家之主,眼睛瞄向了四周,看著四周不斷巡視計程車卒,剛剛還看著就是一群糙漢子,可是現在看著,就顯得那般凶神惡煞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怎的還真有鴻門宴這說法?”一個世家家主低聲問著旁邊的人,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就是啊,不就是喝個酒麼,咱們將錢財拿出來不就行了麼,彭家主這是哪裡惹到這個郡守大人了麼?”
“話說咱們這事兒還管不管了?看這位郡守大人這架勢,誰敢出聲,那少不得一陣刀斧加身啊。”
“若是不去,咱們就能少得了?”
“你這麼說,要不你先上?”
“憑啥讓我先上!老夫這麼大歲數了,這種揚名立萬的機會還是留給別人吧。”
被拖著一路前行的彭炯,看著一群竊竊私語,但是誰也不再出聲反駁的世家之主們,心中頓時大恨,衝著那群人怒吼道。
“爾等難道還看不出來麼?這位郡守大人要的乃是爾等祖產田畝!你等以為我彭家的三百畝田產就能讓他閉嘴麼?蠢貨!一群蠢貨!”
彭炯的聲音十分的慘烈,配上他現在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的確是讓人心生憐憫,而且他說的的確是有道理,在家產和彭炯的雙重蠱惑之下,終於有世家之主受不了了。
“田豫大人!吾曾聽聞過一句話,文籍雖滿腹,不及一囊錢!”徐贊還是那般的有勇氣,最先站了出來,“彭家雖然頗有不當之處,但是其祖產田畝乃是一家之根本,希望大人網開一面!”
隨著徐讚的出聲,一直搖擺不定的諸人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十數名世家之主跟了出來,跟在徐讚的身後,對著田豫拱手拜道,“請田豫大人網開一面!”
田豫看著面前的這十多人,還有已經快要被拖出去的彭炯,田豫呵呵一笑,“在做不下三十家,怎麼只有這些人手出來?看來彭炯家主的這個人緣不太好啊。”
田豫似笑非笑的語氣讓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些不舒服,但是剩下的人依舊還是沒有出來。
看著死活不在挪動一步的人們,田豫默默的嘆息了一聲,拿著茶杯的右手輕輕一拋,茶杯應聲而落,一聲脆響過後,喊殺聲頓時四起!
或許他們沒有想到這個不按常理辦事的太守大人竟然真的會在這種場合大肆殺戮,而且殺得還是他們這些世家大族,還是南陽郡的世家大族。
“田國讓!我等乃是南陽世家,乃是光祖皇帝親封的世家大族!你這麼做,乃是有違君恩!”
“田豫狗賊,爾等必不得好死!”
“狗賊!”
“狗賊!”
無數唾罵隨風而起,無數血腥飛濺當場,沒有哪個士卒會為了這麼一群傢伙而心慈手軟,也沒有哪個家主真的到了這個地步還會天真的覺得,屈膝求饒能夠讓他們活命。
“哎,真是可惜啊!”
田豫一聲嘆息,讓人不由汗毛倒立,不知道他可惜的是這群冥頑不靈的世家之主,還是那些沒有出聲的世家之主,這個或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國讓將軍!”李鍪這個時候輕聲的問道,“在南陽這般屠戮世家,真的好麼?畢竟這裡可是南陽啊。”
南陽不能算大漢最為強大的一個郡,也不是大漢最為遼闊的一個郡,曾經作為大漢的中心,或許還算得上富饒,然而現在就連這個都算不上了。
但是儘管如此,南陽郡仍然是大漢最為特殊的一個郡!不為其他,就因為這是大漢的中興之始,雲臺二十八將中大半都是南陽人,雖然再之後百餘年間,南陽一直算不上人才鼎盛,但是仍然在大漢,那是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