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英聽到田七的話之後,也是誠摯的道了一聲感謝,至於更多的話,他不想在多說了,想來田七也不想聽多餘的話了。
現在郡守府裡的人手逐漸的充裕了,除了幾小隊的白馬義從被田豫安排到駐守四門,以及二十餘名白馬義從在巡視城池以外,郡守府裡也終於了有了足夠的守衛。
田豫倒不是害怕郡守府不安全,主要是人太少的話很多事情真的不好處理,別的地方新官上任面對的都是之前的官紳故舊,但是田豫這個不一樣,不但沒有什麼之前的官吏掣肘,就連個跑腿的小吏都沒有,哦不,應該說,就連負責交接的前任太守都沒了。
孫英回房間的這一路上,沿途所有的白馬義從,無論是在站崗守衛還是在巡邏,都看向一路前行的孫英,他們的目光之中有憤怒,有不解,甚至還有可憐,但是這些目光,都不能阻擋孫英的腳步。
“吱呀”一聲,孫英開啟了自己的房門,也將半昏半睡的梅亭給驚醒了。
“孫...孫公子。”梅亭看著走近的孫英,他那張本就可怖的臉在這個昏暗的環境下更顯得恐怖,同樣的,本來只是昏暗的環境,當孫英走進來之後瞬間讓梅亭感覺變得陰森了起來。
“在這裡,可還習慣?”孫英緩緩走到梅亭身邊,垂下頭看著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的梅亭,“某家這裡不像梅將軍您的地盤,沒有什麼好茶好酒,更沒有什麼美麗女子伺候著,梅將軍,見諒啊!”
“不敢不敢!”梅亭諂笑著看著孫英,“那個,孫公子您放心小人絕對沒有什麼壞心思的,您看能不能先將小人給放了。”
“嗯...”孫英點了點頭,看著被捆成一團的梅亭,“的確是得給你鬆開,被捆成這個樣子也的確是太不像話了點。”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梅亭連連道謝,然後不斷的往孫英身邊蹭,“公子您放心,小人絕對不會跑的,您放心。”
孫英倒不擔心他跑,就梅亭這點手段,自己的確是打不過,但是現在這郡守府裡裡外外不知多少白馬義從,就憑梅亭他還真跑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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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孫英雖然不擔心梅亭逃跑,但是他擔心自己控制不住這個傢伙,畢竟看看梅亭的身板再看看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孫英直接掐斷了自己將梅亭解開在捆上的這個想法。
“需要幫忙麼?”就在孫英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一個雄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看你這樣子,應該是需要幫忙的。”
“管師?”孫英回頭一看後面的管寧,一臉的驚訝,“您怎麼來了?”
“閒的無聊,就隨便溜達溜達。”管寧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孫英的身邊,“需要做什麼?”
“見過管師!”孫英先給管寧行了一禮,然後指著梅亭說到,“某家想要將他鬆開,然後綁在房樑上,不過某家擔心鬆開之後,您...咱們不好說能將他制住!”
“嗯,好辦!”管寧卻是直接點了點頭,就要上前動手,嚇得梅亭連連往旁邊翻滾。
“孫公子,您這是要幹嘛,孫公子,小人是真心投靠的啊,您答應放過小人的啊!”
“呱噪!”管寧被梅亭的叫聲弄的心煩,眉頭一皺,然後上前一步,一把就將梅亭給拎了起來,然後手掌做刀,一下子敲在梅亭的後脖子上,將他給敲暈了過去。
孫英看著如同提著小雞崽子一般提著梅亭的管寧,猛地嚥了一口口水,他發現他和其他人一樣,都被管寧這大儒的名號給鎮住了,忘記了管寧也是一個身高八尺,身材健碩之人,常年和王越為友,孫英打死自己也不相信管寧的武力會低。
管寧手腳麻利的將梅亭給鬆了綁,然後更加麻利的將他給掛在房梁之上,看著那熟練的動作,孫英都有了一種錯覺,面前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不是一個天下聞名的大儒,而是一個打家劫舍的悍匪。
管寧將事情做完,滿意的拍了拍手,看著自己面前搖搖晃晃的梅亭,然後問孫英,“這般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孫英除了這麼說也實在是說不出別的話來,“管師,厲害!”
管寧撇了一眼瘦弱的孫英,眉頭再次一皺,“現在你們這群傢伙,都不知道鍛鍊一下自己的體魄了麼?瘦弱成這般樣子,小心不能善終!”
“額,嘿嘿”孫英只能低頭嘿嘿笑,也不敢反駁,畢竟面前這位大儒的武力值就在這裡擺著,而且作為算是正統的世家子弟,孫英也是知道儒家講究的可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讀書明理。
之前管寧可未曾忽悠李鍪,孔聖人也是一個武力高絕之人,當然憑孔聖人那小心眼的性格,若是武力不夠告絕,也不能在戰亂頻發的諸國之間遊走,還高撥出,王道復古,尊王攘夷。十世之仇,猶可報也!
管寧說完之後也不管孫英能不能聽進去,便直接往旁邊一站,“剩下的事情,就要看你的了。”
孫英回過神來,然後依舊是對管寧行了一禮以示尊重,然後就開始了他的表演之前的準備,清水一桶,水瓢一個,裝滿了炭火的火盆一個,烙鐵一個,還從包裹裡拿出了一個小包,從裡面掏出了各式各樣不下二十把各種各樣的刀具。
這些都還算正常,雖然也是看的管寧麵皮直抽,但是孫英後面拿出來的那些東西,簡直讓管寧都無法直視。
管寧看著孫英拿出來一個布卷,裡面插著十餘根粗細不已的針,納悶的問道,“這些粗細不一的針,是幹什麼的?”
“俗話說,十指連心,這是在必要的時候,刺入他們指甲裡的,讓他們能夠清醒過來。”
管寧在指著端過來的臉盆,和從他床底下掏出來的蔡侯紙,“那,這些東西又是幹什麼的?”
“將盆中盛上水,然後將蔡侯紙浸溼之後,敷在他的臉上。”孫英解釋道,“不得不說這郡守府的家底就是敦實,這些外面不常見的東西,在這裡居然輕易就能找到,雖然蔡侯紙質量不怎麼好,但是卻要比布帛更加的合適。”
“敷在臉上是做什麼?”
“讓他無法呼吸,那種感覺,十分的酸爽!”孫英吧唧吧唧嘴巴,回味著說到,“將人的四肢捆好,然後將浸了水的蔡侯紙往人臉上一糊,那種動又不能動,說話也不能說,就連呼吸都不能的感覺,甚是酸爽啊。”
管寧看著一臉回味的孫英,心中直接給他扣上了一個名號,“酷吏!”
孫英可不管管寧在心裡如何看待自己,當所有的準備都弄好之後,他在一瞬間就進入了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