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來,我可以放你一馬。”
許子清嘴角染血,半跪在地,身前長髮女子持劍擋在他和天音派門主之間。
“義父,子清並不知道碧落黃泉的下落,您放過他吧。”女子神色悽苦,回頭心疼地看了眼自己的郎君,復又對苦苦相逼的義父哀求道。
“他說什麼你就信?!我師兄一生只有他一名徒弟,怎麼可能不把門派至高絕學傳承下來?”天音子一臉冷漠,“當初派你接近他就是為了得到碧落黃泉。”
天音子說著,一掌將身旁的丈許岩石打得粉碎,冷漠的神情有了些許變化,聲線也拔高了許多“可你非但沒有得手,還協助他躲過了我數次追尋!若不是念及父女之情,你早就死了!現在還敢為他求情,太讓我失望了……”
頓了頓,天音子道:“若你們真心相愛,我可以成全你們。只要你說服許子清交出碧落黃泉,我可以為你們完婚,日後的天音閣也是你們夫妻二人的,如何?”
“師叔,師父臨終前並未教過我什麼碧落黃泉,這名字師侄我第一次聽聞還是蓉蓉所說。”不待蓉兒回答,許子清艱難站起身來,虛弱道:“若師叔不信,我也無可奈何,只希望你能放過蓉蓉。”
蓉兒正要回頭與許子清講話,看見義父突然仰天大笑,笑聲響徹了山脈小半柱香的時間方才停止。
“好!如此冥頑不靈,你去死吧!”天音子化作一道殘影直撲許子清,“得不到,那就毀掉!”抱著這樣想法的天音子欲一掌毀掉許子清心脈。
“蓉蓉!”
蓉兒在義父大笑時便開始戒備,話音剛落時便立即閃到許子清身前。
許子清愣愣地抱著癱在懷裡的蓉兒,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義……”蓉兒剛一出口,一口鮮血便噴了出去,“義父,求您放過子清吧。”
天音子收回手掌,冷冷地注視著心脈已斷的女兒,“廢物!枉費我多年心血。”說罷毫不留情,對著蓉兒又是一掌。
“子清……”一掌過後,蓉兒閉上了眼睛。
被透過蓉兒的強大掌勁擊到的許子清,抱著懷中佳人倒在了地上。“蓉蓉,此生是我負你,若有來生,我定去尋你。”閉目等死,臉上血淚混雜的許子清喃喃道。
“啊啊啊!!!我的手!什麼人暗算我?快出來!”天音子感受著右手化作白骨的痛楚,瘋狂大喊道。
天音子剛要上前搜身,右手處一陣劇痛難耐,一看之下,原來手上血肉正被緩慢腐蝕,露出森森白骨,明顯是中毒跡象。
話音剛落,一名老者出現在其身旁十丈開外,淡然道:“你太吵了,殿下不喜歡。”
天音子一看暗算之人顯身,也不問話,一掌將已腐蝕至手腕處的右手切斷,隨後向老者撲去。
此時一陣清風拂過,天音子頃刻間化作一副白骨,倒上了撲擊路上。
老者看著眼前骨架感慨道:“惹得殿下那般不快,真是倒黴。勿怪勿怪,我也是奉命行事。”
說著,老者走向地上的一對苦命鴛鴦,隔空向兩人送出幾道真氣,又將一枚丹藥投入許子清口中,“小子,想要活命的話就跟上來。”
許子清望著老者背影,感受著體內的雄厚藥力,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將蓉兒背在身後,艱難地跟著老者。
半柱香不到,許子清便來到了一處閣樓。在這座葉苕山內本不該出現閣樓,可它卻偏偏出現了。許子清雖然好奇,但也沒有詢問,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救治蓉蓉,所以即便這座閣樓出現的不合常理,許子清也並不在乎。
“殿下,人帶來了。”
“讓他上來吧。”
老者示意身後之人上樓,見他有些猶豫,心中明瞭,“將這姑娘給我吧,我也好安置一下。”老者笑道。
許子清思索片刻,將蓉蓉緩緩放下,“還望前輩多加照看。”
“放心,上樓去吧。”老者扶住蓉蓉,對著許子清笑道。
許子清深吸口氣,向二樓走去。
“真是可憐的孩子。”老者搖一搖頭,帶著身邊女娃走入一處房間。
“謝殿下救命之恩。”許子清對眼前老者口中的殿下躬身道。
“不必多禮,你有傷在身,先坐吧。”殿下指了指許子清身前的墊子,“拖著重傷之軀揹著人隨宋伯走了十里路,不錯。”
許子清就勢坐好,道:“還請殿下救我內子一命,有什麼條件在下都可以答應。”
“如何救治還是等宋伯上來再說。”趙姓男子抿了口茶。
見此情景,許子清也只好靜坐一旁,默默等待。
“可救。”一盞茶的功夫,宋伯已經來到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