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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 (第1/3頁)

第18章 18.

分手的第五個月,我養成了記日記的習慣,說是記日記也不盡然,更趨近於每天的“done ist”連載,全是零碎的、瑣屑的由我單獨完成的積極事件,它們在我筆下持續串聯,也讓我逐漸拿回了對生活的掌控權。我的世界重新周轉,圍繞我發生。我搬去了新的出租房,對著宜家的圖紙組裝好新沙發,又給斑駁的窗臺貼上潔白的膜紙,鮮花回到我床頭的玻璃瓶裡,書桌前的拍立得牆成為我的獨立個人寫真集。

如果實在需要分享,高歌是個不錯的選擇。我和她成了定期聊天的朋友,她告訴我禾木下雪了,並發來一個純淨遼闊的白色新世界,我也會將新挖掘的下午茶店甜品po給她,和她說,如有機會回上海,請你吃蛋糕。

這一年的跨年,我收到她的卡點新年祝福,我也回以問候。她好奇問:“前任哥發訊息給你了嗎?”

我愣了愣,退出微信介面檢查簡訊,隨後回到聊天框,告訴她:沒有。

高歌說:我的兩任前任哥發都給我祝福了哈哈哈哈哈。

我微笑:看把你得意的。

高歌沒有再打趣,正經關心:不過,說真的,會有點失落嗎?

因為她的問話,我仔細判別了一會兒,不確定地說:可能有,可能沒有吧。

當然,我也一貫嘴硬:況且我也沒有給他發。

高歌說:不發就對了。

我籲了口氣,笑一笑:挺丟人的,都過去這麼久了,我卻不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告訴你,我完全無所謂,管他給不給我發新年祝福呢。

高歌卻說:不會啊,做不到“完全沒情緒”很丟人嗎?情緒、情感都不是什麼制定好的、有固定標準的産品,它可以是植物,會生長發散,也會幹枯……你慢慢來也可以的。

自打刪除許樹洲,我已經持續兩個多月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可是高歌的話卻讓我無法抑制地鼻酸,我靜靜地將這幾行字閱讀許多遍,感激道:謝謝你。

臨近過年,我久違地回了趟老家。今年是暖冬,長江三角洲幾乎沒有落雨,拼車到家時已是夜深,媽媽不嫌麻煩地擇了一大籃子自種青菜為我煮麵,霜打過,入口就是鮮甜。我咬著荷包蛋,間或回答父親一貫的問詢,收入情況,工作前景雲雲,而媽媽更關心我的情感狀態,問我有沒有交到男朋友。

我發朋友圈習慣遮蔽父母,他們對許樹洲的存在一無所知,但這一次,我選擇坦誠,我說:大學談過一個,半年前分手了。

母親唇瓣微張,繼而抿上。餐桌上沉悶片刻,爸爸寬慰:“先立業後成家,再說你年紀也不大。”

我點點頭。

戀愛期我不是沒設想過某年某月某天,我會帶著許樹洲長途跋涉來到故鄉,與我雙親會面,為我們的將來擬定契約。但我也會自卑,久居光鮮之城的他,會從心底裡嫌棄這個平庸的村莊和房屋嗎——即使我清楚他臉上一定不會表現出來,但我無法制止這樣陰晦的猜想。

我耿直的父親打量他時,我謹慎的母親討好他時,他又會如何揣摩這個他過往所見之外的我?

還好,一切無關緊要了。

我靠在椅子上,慶幸不必再面對這些,並開始嘲笑自己的敏感多疑,最後我轉頭看向牆角的全身鏡。

那裡面有一張含笑的,幹淨的臉,半邊頭發挽在耳後,眼神很溫柔,帶著溫柔的諒解。

她就這樣注視著我,而我也注視著她。

零點時分,窗外的焰火像戰火一樣轟隆作響,此起彼伏,各個聊天群也充溢著或真情或逢迎的願景。媽媽敲門叫我出去看煙花,我大聲回了句“不去”,過了好一陣,聲囂漸止,父親又在外面喚我去大堂燒香拜祖。

我恪守陳規地來到客廳,點燃三根線香,為自己虔誠祈福:平安,健康,有力量。

之後半年的生活似乎都在以這三個詞為主題,我平靜地生活,平靜地工作,按部就班,也不乏彩蛋。我在公司交到了新朋友,開始帶實習生,也跟三兩男生date,他們性情各異,有活潑,有木訥,但都不是良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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