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夫人也是心中太過鬱悶,實在無人可說了,竟也對她說起了知心話:
“唉……別提了,那個孽種,沒想到他這樣喪心病狂!一樁禍事,竟變成了國公府的醜事……”
“啊,二爺已經招認,與盜賊合謀了嗎?”
沈月柔小心翼翼地問。
寧夫人搖搖頭。
“偷香一事是認了,但是合謀死活不認,開封府把他那個小廝張順打得半死,也說不是合謀,主僕二人的供詞倒是對得上……”
沈月柔的心怦怦跳,湯碗都拿不穩了。
再待下去,恐怕要被人瞧出不對勁。
“母親,瑤光院還有些事物,兒媳去料理一下,明日再來服侍您。”她擠出一個笑容說。
寧夫人也乏了,擺擺手:
“你去吧,我睡會兒。”
沈月柔快步離開天香居,脫韁野馬一般衝進瑤光院。
“把門關上!”她厲聲道。
聲音都微微變了。
門窗緊閉後,她在屋子裡團團轉。
“怎麼辦!怎麼辦!寧司昭供出我怎麼辦……”
“世子爺一定會很生氣的……那個老女人會趁機讓他休了我吧!怎麼辦!”
“都是你這賤人!”
她隨手抓起什麼東西,狠狠砸到海棠身上:
“要不是你多嘴提什麼香方,我怎麼會面臨這種境地!”
海棠額頭早已青了一塊,脖子上、手臂上都是傷口,身上傷痕累累。
這幾天,沈月柔對她非打即罵,過得十分煎熬。
若不是因為她是沈月柔僅剩的同謀,對方可能直接就把她打死了。
“請世子妃消消氣!奴婢以為,事情還沒有到絕境……”
“那你說什麼才叫絕境!”沈月柔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是要我也坐牢了,才算嗎!”
海棠強忍眼淚,顫抖著嘴唇說:
“二爺應該不會供出世子妃,否則他就是罪加一等,何必呢?這是其一。”
“其二,偷香方這事,放到別人身上,當然是死罪。可若是二爺犯的,那就可大可小,亦可說是家事。只要國公爺不追究,開封府就會把人放出來的。”
“第三,咱們其實就出了個主意,全程沒有參與盜取香方。就算二爺供出了您,您還可以抵死不認,他有證據說這是咱們合謀嗎?”
在她的耐心分析下,沈月柔終於慢慢冷靜下來。
“你說的倒也對,只要我不認,他還能編排堂堂世子妃嗎。”沈月柔突然來了信心。
正在這時,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
“世子妃,有人讓奴婢把這個交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