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予墨足足注視了柳慕莞有一分鐘。
車裡的氣氛是凝固的。
他鳳眸漆黑,看不到一點星光,卻像擁有吸人魂魄的力量。
“他肯定知道我撒謊了。”柳慕莞想,心如擂鼓,“其實我從沒騙到過他,只是看他想不想讓我騙而已。”
而且她篤定,他會說到做到。
把她鎖起來,關起來,折斷羽翼,這是他很早就想要乾的事。
這次盛五爺和蕭漫的事,不過是給了他一個藉口而已。
想到這裡,她心裡又氣又委屈。
眼淚都要湧出來的。
盛予墨的手臂鬆開了。
他坐了起來,順帶把她一同拉了起來。
但柳慕莞的眼淚已經撲簌簌開始往下掉。
“怎麼了?”他問,聲音是啞的,像枯敗的花瓣。
柳慕莞眼淚掉得更兇了。
“你明知道的,”她哽咽,“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是他女兒,也不會去當他女兒。你就是故意抓住這個不放,想要把我關起來。”
盛予墨沉默,片刻,給她擦拭淚水。
“你很怕我把你關起來?”他語氣好像終於正常了一點。
這不是廢話嗎?
正常人誰喜歡被關起來?
柳慕莞於是越發生氣,別過頭,不理會他。
“那麼莞莞,”盛予墨又靠近她的耳垂,再度低聲,“不要去關心那些人,不要把別人放在心上,我要知道你全心全意只取悅我一個人。”
他最後又重複,迴音一般囈語,“只取悅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