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霸道地禁錮在懷裡，稍有動作，就會被捏得骨頭都疼了……實在忍受不了，叫醒他，他只是半眯著眼，囫圇地把她摟得更緊，含混著出聲，“別鬧……讓我睡一會兒……”
他眼下是一片青，浮在蒼白的臉色上，該是這些天都沒怎麼入睡。
如果她鬧得厲害了，他就在半睡半醒間去尋她的唇，非要她安靜下來不可。
到後來她也終於睡沉了，直到簡琮蘇的電話吵醒了她。
“關關，你在哪兒，我們現在正準備去紅綾綢。”簡琮蘇問。
“我等一下就……”柳慕莞的話沒有說完，一隻手就抓住了她的手機，搶過去，結束通話了電話。
柳慕莞：“哥哥！”
有點責怪，但更多是撒嬌。
男人直接把她的手機關機，再把她拖回了懷裡，“睡覺。”
“我有事要去處理，”她不滿地嘟著嘴。
盛予墨閉著眼，彷彿睡著了一樣。
柳慕莞就縮在他懷裡，瞅著他，“我今晚上會回來的。”
她都不和他計較其他什麼了，他也別那麼小氣嘛。
盛予墨只是摸了摸她的頭髮，“乖。”
“你也要去公司的啊，”她不滿地撇嘴，有點不開心，“你不能關我一輩子的。”
盛予墨沒再回應。
她就有些著急地說，“我很乖的。”
半晌沉默之後，男人終於睜開了眼，“不，你不乖。”
眼神裡是冰冷的神色，一整晚，他其實也睡得並不好。
哪怕是吃了足量的安眠藥。
夢魘始終伴隨著他，只要她在懷裡動一動，他就會從噩夢中驚醒，必須要再把她抱得更緊一點，心裡才會稍事安靜。
夢裡是年少的時候，他從帝都回到秦市。久未見面，心裡懷著濃濃的期待和難以紓解的思念。
柳家的院子裡栽滿了各色嬌豔的花卉，養母坐在藍色方格子的落地窗邊，靜靜地翻著書。
“文媽媽，”他走進去，把給她的禮物放到桌上，“莞莞呢？”
柳夫人抬起頭，她是優雅知性又溫柔的女性，看著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慈祥，“莞兒和同學出去玩了吧，好像是去周邊旅遊。你這次回來，什麼時候離開呢？”
每次都是這樣，他一回來，她就問他什麼時候離開。
從小到大，她對他是體貼細緻的照料，給他最好的物質條件，給他最好的教育，對他噓寒問暖。
一切都符合她豪門世家的出身與教養。
他叫她一聲媽媽，她也每天都對他微笑。但他們都明白，他們之間沒有血緣，也不可能培養出血濃於水的感情。
“她去哪兒玩，我打了她電話，聯絡不上。安全嗎？”
夢裡面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他能感覺到鋪天蓋地的焦慮與憤怒。
又是這樣……
她出去玩了。
去哪兒玩了？不知道。
從他離開時秦市回到盛家開始，就連對她的最後一點掌控都失去了。
徹底切斷這一切的，是他眼前這位優雅溫柔的貴婦人。
夢裡面，那種委屈的情緒是那般明顯，他問眼前的女人，是現實中從未問出的話。
“為什麼？我哪裡不好？我對莞莞哪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