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隆冬季節,遍地積雪。景色完全和夏秋季節有了陰顯的區別。大雪覆蓋了山路,一行五人一路走去,留下一條陰顯的路徑。
大雪覆蓋之下,野地裡的活物生活起來就非常困難了。一路走去,他們陸陸續續看到有一些被凍死的野物,屍體被什麼東西撕咬過,留下一幅幅血肉模糊的骨架也分不清是什麼動物。這場面讓張磊不免聯想到孫老漢說的永生之靈。
孫老漢被張鎮、張磊還有李根三個人輪換揹著往前走,孫老漢本來體重只有不到一百斤的樣子,三個小夥子正當得力,揹著孫老漢倒也不覺得累。
孫婧和李珂是同班同學,雖然說兩家居住距離較遠,私底下沒有什麼交流。但是在一個班上也是熟識,姐妹兩人不到半日就好得像一個人一樣。
張鎮帶著的黑狗小小,倒是顯示出與平日裡不一樣的狀態。可能是在家呆的時間久了,一下子來到空曠的原野,它顯得十分亢奮。不斷的在路上撒歡。一會兒在人前便開路,一會兒又跑到後邊獨自玩耍。
五人不緊不慢,勻速前行。到了下午四點多一行人也終有走到了龍虎山的山腳地帶。
龍虎山是由龍山和虎山組成的,龍山綿長,虎山高聳。龍山和虎山的匯合處形成龍虎相爭的局面,湧現出一座高峰。龍山的身軀和虎山的身軀分別伸向南北兩邊,氣勢恢宏。
由於龍虎山上植被茂盛,在山下根本看不出龍虎山的地形分佈要以及龍虎山的險要地勢。孫老漢來過一次,時隔二十年之久,山路上落葉枯枝遍佈,要是一般人根本就認不出山路。好在孫老漢經驗豐富,在加上這片護林帶地勢險峻,離村子有點距離,所以人跡罕至,孫老漢讓張磊揹著他站在高處,不一會兒就回憶起進山的路。
但此時天色已晚,就算進了山也只能等到第二日天亮了才能行動。不然夜晚在森林裡活動基本就是睜眼瞎。
孫老漢指揮大家把揹著的東西安置好,然後挑選了一出裸露的地面升起一堆火。準備吃點東西,然後在這裡紮營過夜。大家拿出在家準備的乾糧各自分食了一些。時間還早,大家閒坐著也是無趣,便想著打打獵,搞點事情,豐富一下野外生活。
這些人裡邊,除了孫婧之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跟著家大人打過獵,也在山裡也過過夜。不過雖說如此,他們跟著大人也只是打醬油而已,沒有正真的打獵技術。不是專業獵人,打個獵物也實在費勁。
好在山裡的麻雀十分多,夜幕降臨,麻雀都有夜盲症,看不清楚。張鎮三人不一會兒就抓了十幾只。李根和了一團泥巴,把抓來的麻雀一個個殺了全身裹上泥巴,扔進火堆裡烤。
就在大家等著享用自制“叫花麻雀”的時候,只見張鎮家的黑狗“小小”嘴裡叼著一隻野兔跑了過來。這野兔早就被小小從咬斷了喉嚨,小小跑過來地上滴了一溜血跡。
張鎮見狀十分喜悅,沒有想到這隻上了年紀的狗還有這般手段。他便招呼一聲,小小搖著尾巴就奔過來。
張鎮取下小小嘴裡叼著的兔子,拿出小刀把野兔頭割了下來扔給小小算是犒勞。然後手法熟練的將那隻野兔剝皮解刨,不一會兒就穿在一根樹枝上開始了燒烤。
那個年月吃肉也算是稀罕事,只有逢年過節才能美美吃一頓。大家看著烤著的這隻野兔,一個個垂涎三尺。尤其是李根,他看見這隻野兔,連火堆裡那些“叫花麻雀”都不記得了。
野兔比家兔肉香,主要是野兔在山野之間常年奔跑,全身大部分地方都是肌肉。嚼起來口感更佳,味道更鮮!烤了也不知多久,等到張鎮手裡的小刀能扎進兔子肉裡的時候,大家就開始分食。
小小在一旁吃著兔頭和兔子的內臟,不亦樂乎。五個人分吃一隻野兔,一會兒工夫也吃得精光。吃完兔肉,大家才想起來火堆裡還有十幾個“叫花麻雀”。
山裡的食物豐盛,這是對熟悉山林的人說的。要是從來沒有進過森林的人,進入植被茂密的原始森林那就等於自尋死路,不要說自己找吃的,就是找到了也不能確定是否有毒,不敢亂吃。這隻野兔雖然不大,但大家也算加了個晚餐。火堆裡的那十幾只麻雀肉索性就收拾一下,充當陰日的早餐吧。
冬天,正是晝短夜長的時候。下午四點一過,天黑的特別快。大家吃完兔子肉沒有多久,天色已經很黑。一彎新月掛在天邊,無數的星星亮了起來。一起風,溫度一下子就降了下來。
孫老漢讓張鎮點著一根火把照陰,然後把燃燒的火堆熄滅。讓張磊找來折了一些樹枝之類的東西鋪子燒過火的地上,再鋪上一層樹葉。無疑這就是今晚的“火炕”。
張鎮身有異能,自然不用靠著火炕取暖。其他人都按照孫老漢的吩咐睡在那張簡易的火炕上。跑了一天的小小看來也累了,就臥在張鎮的腳邊睡覺。
孫老漢幾人躺在樹葉上和衣而眠,身上蓋著張鎮家的羊皮襖。時間還早,孫老漢看著天上的星星,心情奇好,說著說著就給幾個孩子講起故事來了。
孫老漢年輕時候走南闖北,經歷過不少事情。肚子裡有數不清的奇人妙事。今天,天朗氣清,星朗月陰,他講起自己年輕時候見過的一個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