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城大牢外,兩個軍官閒庭信步經過崗哨處,哨兵畢恭畢敬朝他們行禮,二人未做停留,自顧自走了過去。
其中一個軍官手腕有一圈刺青,對另一個道:“陸大人,此次入城的龍族援兵不少,多是應龍一族的吧?應龍可是三源沼中的大族,能請動他們,也是多虧了陸校尉。小弟替嵩城百姓謝謝你。”
他身邊的軍官額頭上伸出一對龍角,鬢髮邊的面板有鱗甲,聞言擺手道:“趙老弟,你我同是協校尉,不必這麼客氣。實話跟你說,我也不是為了嵩城百姓,要不是看在大帥面上,我才懶得管這回事。”
那趙校尉臉上有些訕訕,勉強笑道:“不管陸大人如何初衷,最終乃是擔負起嵩城的安危以此為己任,而且聽說陸大人一連幾個月宿在軍營中,著實辛苦。”
龍族陸校尉臉上皮笑肉不笑:“趙老弟,我不懂你們人族那些禮數,不會像你一樣講這麼多好聽的。我宿在軍中,乃是為了家裡那位。對著她,我還不如與弟兄們喝酒!”
趙校尉聽了忍俊不禁,他知道對方口中的“家裡那位”就是嵩城大帥魏民洲的孫女魏雪,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可惜龍族的審美大概與人族不同,又或者二人脾性不投,聽說婚後少有和睦的時候。
二人走到牢門外,見有人吵鬧,衛兵正在大聲斥責二個少年。
“怎麼回事?”二人走過去問。
衛兵站直行禮:“稟二位大人,眼下不是探監的時間,這二個刁民非要進去,屬下按照職責阻攔,他們還不肯走。”
盧奕叫道:“你惡人先告狀!我剛才陰陰見有人進去了,憑什麼我們不讓進?”
衛兵聞言,一時語塞。
趙校尉略一回憶,似乎規定太陽落山之後是不允許探監的,現在日上三竿,顯然衛兵無理。
正要說話,旁邊的龍族陸校尉不耐煩地一揮手:“不能探監就不能探監,廢什麼話!陰日再來。”
趙校尉要出口的話哽在喉頭,只得嚥了下去。
盧奕指著衛兵叫道:“前面那人給了你好處,你就放進去了。我身上沒錢,你就不放!”
衛兵把眼睛一瞪,喝道:“胡說八道什麼!竟敢在校尉大人面前汙衊嵩城軍士,這是在說校尉大人治軍不嚴嗎?好大的膽子!”
肖沅火冒三丈,叫道:“狗屁的汙衊,本就是你們這些軍士徇私枉法,冤枉好人抓了瑤姑姑,現在又搬出個什麼芝麻官校尉大人,當我們好欺負麼!”
龍族陸校尉眯起眼睛,露出危險的目光,盯著肖沅:“你給我嘴裡放尊重點!可知我是何人?”
肖沅看他額頭的龍角,冷笑一聲道:“一條龍而已,了不起啊?我還是狼呢!”
趙校尉連忙插嘴道:“這位是……”
話沒說完,忽然一道凜冽罡風呼嘯而過,直劈向盧奕和肖沅,竟是那龍族陸校尉一掌蓋下!
二人連忙分開後退好幾丈,原先站立之處地面石板被罡風擊中,噼啪開裂崩碎。他們都是一驚,沒想到這人一言不合就動手,當真是瞬間翻臉毫不留情。“你怎麼打人!”
龍族陸校尉冷笑一聲:“老子居然請了龍族來保護你們這種刁民!真是瞎了眼!今日就好好教訓你,叫你跪在地上給老子磕頭求饒!要不然,就把你丟出嵩城,讓甲族將你撕了!”
盧奕緊握雙拳,氣道:“我嵩城將士頂天立地,需要你龍族來保護?收起你高高在上的模樣,滾回老家去!”
龍族陸校尉渾身氣勢節節暴漲,身上龍鱗甲片片閃耀寒光,咬牙切齒道:“嵩城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雜種!不如叫龍族的弟兄們把你們這些人族雜種統統都給吃了!你們這些人活著,本就是用來給妖族當血食的!哪裡還需要費心去保護!”
說罷大吼一聲飛身撲去,前爪凌厲劈下,掌風陣陣,如同狂風驟雨,劈頭蓋臉朝盧奕打下。
他身上爆發的威壓強大,起碼已經到了法士第三重天氣境,顯然他已經是個盛者法士了。
盧奕身軀一震,化作浴火朱雀,揮臂抵擋,錚!翎羽與對方的鋼爪轟然相撞,閃耀無數金星鋒芒!
砰!盧奕被壓倒在地,膝蓋撞碎地面岩石,深陷入內。
盛者法士的威壓根本不是他能夠抵擋的。
肖沅一聲猛喝,從背後襲來,鐵爪迎風便長,刺向龍族陸校尉的脊骨。
龍族陸校尉猛然化作一條長龍,龍尾用力一擺,如一條長鞭擊中肖沅鐵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