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奕在空中不繞彎路,率先回到石宮神城中的客棧,把幼猙放下。
這隻猙雖然年紀尚幼,體型已經與花豹不相上下,渾身毛色緋紅,除了遍佈傷口之外,左側翅膀也不健全,但不像是被咬傷所致,而是天生殘缺。
他迅速調製了醫藥,即刻以手掌丹爐煉製,喂幼猙吃下。又細細察看左翼,這種天生的殘缺目前看來很是難冶,他一時想不出辦法,便去隔壁雕梟住處敲門,發現雕梟居然還沒有回來。
他只得去後廚熬些湯湯水水,幼猙的傷口已經在痊癒之中,卻仍然睜不開眼睛,一定是缺少食物元氣不足。
客棧外,雕梟眼看盧奕進入房間,便離開客棧穿過神城,再次透過後門進入那座大宅院之中。
他被領到一處偏殿小間等候,好一陣子以後,闞衛蘋才被二個侍女扶著,醉醺醺地進來。
一進來便癱倒在座椅上,指著雕梟,惡狠狠道:“好你個柏天馳!我不過出了一個主意而已,非要我去陪那二頭傻猙喝酒,喝光我的庫藏不說,害得我吐了好幾次!”
說著又要乾嘔,二個侍女在一旁著急地撫背擦汗遞水。
雕梟嘿嘿乾笑,道:“您既然出了主意,便要幫人幫到底嘛!盧奕不過節境,他要是入了巢穴碰到那二頭巨猙,就是死路一條!您與那二猙喝幾杯,正好聯絡聯絡感情,也給那小子爭取一個機會嘛!在下替盧奕在此謝過。”
說罷躬身一鞠到底。
闞衛蘋飛起一腳朝雕梟踹去:“你怎麼不去喝!那二頭傻猙酒量大得要命,快要把我他*媽喝死了!”
雕梟輕巧躲過,笑得更為殷勤:“好在那小子已經回來了,您可以打發那二猙走了。”
闞衛蘋仰天長嘆一口氣:“柏天馳,這筆賬我記在你頭上,給我滾!”
雕梟一邊後退一邊恭敬道:“是是是,在下立馬就滾。”
他左手託著一盒糕點,右手拎著一隻酒罈,口哼小曲兒,優哉遊哉地走進客棧,來到盧奕房間門口。
盧奕看到他,忙道:“梟伯伯,你怎麼才回來!你看——”
伸手指向趴在床鋪上的幼猙。
砰!酒罈子掉落,嘩啦摔碎,糕點盒子也砸在地上。
雕梟衝到床邊,上下細看幼猙,顫抖著手指著他,問道:“這、這、這怎麼回事?”
盧奕便把三人進入巨猙巢穴,遇到瀕死的幼猙姐弟,並將其帶出巢穴一事簡短說了。
雕梟只覺腦袋嗡嗡作響,心裡不斷默唸,完蛋了完蛋了,巨猙被闞衛蘋拖住喝酒,就在這個空當,子女被人擄走,這麼陰擺著的事情,巨猙會不知道誰是幕後主使嗎?眼下巨猙已經回巢,再把幼猙送回去已經來不及了。沒辦法,只能先留下她。
他額頭冷汗一顆顆掉落,自己出的這個餿主意可把闞衛蘋害慘了!同時也把自己給害慘了!不知道闞衛蘋會怎麼找來算賬呢!
他迅速衝回自己住處,把行李簡單一裹,又衝回來對那幾人一招手:“趕緊走,回嵩城!這裡一刻也不能呆了。”
那幾人皆是一愣:“為什麼?”
砰!砰!砰!砰!每人頭上都捱了重重一拳,連帶著毫不知情的三兒也捱了揍,雕梟狂怒道:“還不是你們乾的好事!”
肖沅被雕梟一把抓住就要起飛,卻被易瀾揪住。“不許走,還沒分出勝負。”
雕梟在一旁著急道:“他在嵩城學宮,要打就去那裡找他。快放開,別囉囉嗦嗦。”
說罷帶著肖沅騰空而起,只留易瀾仰頭呆呆望了許久。
盧奕也急忙化作金雕,背起幼猙和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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