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奕在學宮裡到處尋找,可是這麼大地方,不知道上哪裡找。而且此時大家都已經休息了,沒有人可問。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隱約看見遠處一點火光。
在這個世界,燈火是稀有的,雖說城鎮比野外多些,但到了這個時辰也是零星分散。
盧奕朝那一點火光走去,憑著目力看出,那正是一朵藍紫色的火焰花朵。
一人手持長劍,在月光下舞動。
劍尖一朵火焰之花綻放,在光滑如境的劍身上映出蔚藍身影。
旁邊一人拄劍而立,似是在欣賞那人的劍法。
站在遠處的盧奕看不清二人的面目,只覺得舞劍那人身影極為熟悉,不是藥姑是誰!
此時一輪彎月從層雲之中探出,灑落柔和清輝。
她的劍法如行雲流水,身姿飄逸流暢,每一劍揮出,劍尖蓮花隨之劃出一道藍虹,在身周舞成一圈水波,層層向外盪漾。
這幅唯美的景象,連盧奕都看得呆了,不忍再靠近打擾。
藥姑身邊那拄劍而立的人,輕舉長劍,與藥姑相對而舞。
那人身材高大修長,白袍飛揚,一柄長劍在風中颯颯作響。
二人所舞似乎是同一套劍法,越貼越近,似二隻月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懂劍之人一眼就看出,這一套劍法好看是好看,實戰性卻非常弱,盧奕也從沒有見藥姑使過。
他覺得這套劍法就好像天生是拿來舞的,而不是用的。
再看那二人的身姿、步法,無一處不是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甚至有好幾處是刻意製造成二人互為相補的招數。倘若拿來禦敵,恐怕一二招便被人尋出破綻給擊敗了,但是由這二人舞起來,卻好像是一場盛大的雙人華爾茲,令人不捨得移開視線。
盧奕甚至在心中暗暗猜測,開創這套劍法之人,也許並不是純粹的劍法大家,也許同時是一位舞者。又或者,本來就是這舞劍的二人自己創的?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就連他這個站在遠處觀望的人也覺察到了,舞劍的二人此刻演繹出如此華美浪漫的劍法,毫無疑問是心意相通,身心相連的。
靈臺中,阿奕長長嘆了口氣:“雲兒,我想猜出那個身穿白袍的人是誰了。”
陶雲堇笑道:“當然是葉繼鬆了。不過,你這麼難過幹嗎?小氣!你家的白菜被豬拱了,你不開心是吧!”
阿奕不明白她所說的俏皮話,仍是皺著眉頭:“我就是擔心葉繼松那人……他跟陸源的母親……”
陶雲堇聳聳肩:“這有什麼!不過是三角戀,很正常。”
阿奕繃緊嘴唇:“我還是很苦惱,我該怎麼對瑤姑姑說?”
陶雲堇笑道:“不說最好。瑤姑姑什麼都不知道才好。這三個人之中,最關鍵的人是葉繼松。所以我們可以找他談談。”
阿奕驚訝:“他會聽你的嗎?”
陶雲堇想了想,道:“那天在後山,還記得葉繼松對魏雪說過一句話麼?他說‘我們別再見面了好嗎’,看起來葉繼松是傾向於我們瑤姑姑的。他自然也知道男小三不是長久之計,況且有瑤姑姑這樣冰雪聰明又溫柔可人的佳人陪伴,哪個男人不會動心?”
阿奕聽了也很開心,畢竟有希望能替藥姑促成一樁美事。於是靜靜地在遠處守候,待二人舞劍結束,又過了一會兒,藥姑告辭離去。
盧奕正打算朝葉繼松走去,卻發現前面不遠處又出現一個人影。
竟是魏雪,她似乎也來了很久,想必也看到了二人舞劍的那一幕。
魏雪慢慢走到葉繼松跟前,這裡距離葉居住的屋子很近,魏雪輕聲道:“不請我進屋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