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姑盤腿坐下,雙手結二個法印,合在一起,抱於腹前。“你的神闕洪爐現在如何了?”
盧奕照她的樣子做。“充盈過半。”
藥姑驚訝地睜開眼看了看他,露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復又閉上眼。“雖說無論哪一個洪爐,都可以使出剛才那種火焰,但是對於你這樣的入門者來說,自然是從主洪爐著手,成功率要高一些。”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人族自從有了《七元開化圖》,各種神通功法突飛猛進,後起之秀比肩接踵。我因為承繼藥門傳承,所以專修這一種丹火功法,名為《熾煉真功》。”
她雙手兩印分開,中間光芒四射,一朵純白色火焰冉冉升起,如同一朵純潔的雪蓮。
白火雪蓮在空中漂浮,無根無憑,燃燒不滅。
三兒從屋裡走出,好奇地坐在白火雪蓮跟前。這朵火焰一點都不熱。
藥姑輕輕一推,蓮火飄至盧奕面前。“這是‘千火玉蓮’,這門功法的核心所在。說說,你看到了什麼?”
盧奕雙目洪爐開啟,朝那玉蓮中看去。
那灼灼燃燒的火焰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寬廣,阿奕和陶雲堇好像並肩置身於一片燎原之火中。
阿奕問道:“雲兒,你看到了什麼?”
陶雲堇睜大眼睛:“就是火啊,其他什麼都沒有。我們再縮小一下,細細看。”
燎原之火變成連線天地四野的火焰,這一回,他們好像看清了,火焰不再是火焰,分崩離析成了一小塊一小塊薄薄的白色玉片。
阿奕伸手摘下其中一小塊玉片,感應到內中包裹著透明無質的靈氣。
他點頭:“原來千火玉蓮是這樣構成的啊。可是,這塊玉片要怎麼打造呢?”
他遞給陶雲堇,後者接過來湊近看:“阿奕,你看,這玉片也是靈氣打造的。只不過,跟包裹的靈氣不是同一種呢。”
阿奕奇道:“怎麼會這樣?靈氣就是靈氣,難道還分很多種嗎?”
陶雲堇想了想:“我給你打個比方,在我們那個世界,有一種叫做碳原子的很小很小的微粒,它可以構成二種完全不同的物質,金剛石和石墨,一種透明無色、極其堅硬,另一種黑色不透明、極其柔軟,你覺得神奇嗎?其實僅僅是碳原子的數量、間距、層疊方式不同而已。我想,靈氣同樣也是這個道理。”
盧奕跳出千火玉蓮,對藥姑說:“瑤姑姑,我看到了靈氣包裹著的靈氣。”
三兒聽到他的話,頓時愣住:“阿奕,你在說些什麼胡話?”
藥姑則微笑:“很好。你居然能看出玉片也是靈氣形成的。”
三兒看看藥姑,又看看盧奕,聳了聳肩,抬腳往屋裡走。“吃飯叫我。”
藥姑示意手中法印:“這樣。然後試著從神闕洪爐中匯出靈氣,進入指間,在法印中迴圈。當然,手掌法印只是入門者使用的工具。就好比是小孩子學算術,先用五根手指幫助,再添上雙腳。但這都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方法是在腦子裡。功法也是一樣,當你能夠在身體內自由地按照特定方式迴圈靈氣,而不需要藉助手掌法印的時候,就代表成了。”
盧奕點頭,調動神闕洪爐,隆隆的靈氣江流隨之飛速奔騰,朝指間湧去,在法印之間閃爍,穿梭往復。
漸漸地,一枚玉片逐漸形成,但是形狀極大,色澤毫不通透,內部也沒有包裹任何東西。
他集中注意力,掌間法印灼灼發亮,更多的靈氣在此匯流。
藥姑沒有去打擾他,悄悄站起身,進屋揭開土灶,雙指一彈,火苗將爐灶燒得通紅。切菜下鍋,嘩啦嘩啦炒熟。
三兒洗淨雙手雙腳,幫忙和麵發麵,蒸了一鍋大饅頭。
待到饅頭也熟透,夕陽已經西落。盧奕仍舊一動不動地坐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