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濤本在聽聶雙月辯論時,並不想參與,特別是黑麻袋中很可能是自己師傅,他應該伺機而救才對,此刻卻實在怒了。
就朗聲斥道:“儒者,連孝子圖畫,都是畫些子孝於爺,卻不是孝於生自己養自己的母親,更別說孝祖了,而忠義,並非無艮之木,孝祖方能孝族,忠君之心,正是為族盡力之心,連祖先都不認的人,是因利而生的臣,自然也能以利而逆!還談什麼忠義!”
並準備拔刀相鬥。
他已打算就趁此鬥一場,看看能不能救下網中人。
未料,在他身邊的店掌櫃急急輕聲說:“二位不要衝動,我等若不能把對方殺絕,那麼之後的事,我家主人幾乎不可能應付得來,一個處置不好,或者駱寶兒以後會有危險。”
張靜濤便是一滯。
聶雙月亦皺眉:“這話有些道理。”
店掌櫃又說:“二位,若只是我一人的事,不用二位朋友,就是老朽,都可不管勝負如何,衝動就衝動,戰死就戰死,拔刀一搏就是。”
張靜濤一捏拳頭,道:“好吧。”
聶雙月卻說:“你等膽子恁得太小,有何關係,這是因我口舌之爭引起,就我接下好了。”
店掌櫃心說,哪裡你是說接下就接下的,連忙說:“好意心領。”繼而立即大聲說,“留下賠償,滾!不然,你們今日必死在此地!”
店中客商旅人一聽之下,就有人跟著說道:“哎,留下藥錢滾吧!”
無疑,這隻露出了店中旅人也有點怕了對方身份,見店掌櫃都算了,自然也就不想幫手了。
然而,在店中眾人已然如此讓步之後,對方卻在看出了其畏懼心態後,不買賬了。
愛德華緩緩拔出了長劍:“哈哈哈哈!滾?誰敢讓我愛德華滾?來和我愛德華一決生死!”
“有何不敢!”聶雙月終於還是忍不住,厲喝了一聲,妖豔的眼眸中精光閃現。
“正是,我等一起上,殺了這歹人!”張靜濤見此人既然出言,與之一戰已成定居,就也大呵了一聲。
“你們方才沒聽清楚麼?老夫乃是奉了趙王之命,追儒門叛逆,如今正要押解回去,若單挑還罷了,若群戰,便是要壞趙王之事!”愛德華長劍一指地面,再提趙王,更提到了儒門。
愛德華的幾個手下立即散開了些,露出了地上扔著的麻布大袋。
酒四里的人都是大驚,幾十雙眼珠一剎那全看向了地上的麻袋。
愛德華身邊一名面有刀疤的北域大漢也大聲嚷了起來。
這人叫道:“便是此女,本是我儒門天選之女,卻春心萌動,我儒門好意斬殺了那男子,救下此女的貞潔,此女卻叛出儒門,對於汝等不忌野合之人,這當然是小事,可對於我儒門聖潔來說,這可是大事,誰敢妄動?便是我整個儒門的大敵!哼,都老實坐下喝酒!”
眾人聽了,便是進退維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