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村的眾人一聽柳空青說想去那邊山頭看看,皆一臉茫然。
這發大水呢,怎麼過去?總不能游過去吧。
然後大傢伙同時瞪眼搖頭。
“去不得,去不得,你小人家沒經過洪水,不知道它的厲害,這比你見過的大江大河水勢還猛呢。”
“小柳醫師,這洪水還沒退呢,少說也得等三四天。”
“好孩子,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小柳醫師可是昨晚沒睡好?”
這七嘴八舌的,就差沒直接問柳空青是不是得癔症了。
柳空青對著趙家莊一眾人拱拱手,“大傢伙,我知道你們是擔心我,不過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想要做什麼。
昨天夜裡我已經給大家診過脈熬過藥了,但那邊山頭卻指定不可能隨身帶著醫師。
若是真有個病症,待洪水退了,那可就晚了。”
一聽這話趙家莊一眾人皆是面面相覷,這道理大家都懂的,也敬佩小柳醫師為人,說一聲“仁心仁術”也不為過。
但如今四處皆是洪水氾濫,卻是過不去啊。
卻見柳空青對山洞深處儲存糧食木柴的地方指了指。
“昨天夜裡老村長帶我去拿草藥的時候,我見那處還有兩個竹筏,想來洪水未退之前,就是要靠這竹筏了。”
打頭的趙田無奈的點點頭。
柳空青對趙田拱手行禮,“請老村長成全。”
趙田和幾位村老對視一眼,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柳醫師的心自然是好的,其他村裡上山避洪的人也肯定是急需醫師的。
但柳醫師年紀輕輕,若是真出了事,他們也是良心難安啊。
最後還是柳空青昨夜揹著上山的那位在村子輩分最大的趙滿倉老爺子拍板決定了。
“去修壩的孩子們如今還沒個信,暴雨停了,原也是要派兩三個人去打探打探訊息的。
既然如此,就多加兩個人幫著柳醫師撐船,也去其他村子看看情況。”
趙家莊也沒剩幾個壯勞力,挑挑撿撿,挑出來五個人。
兩個成年男人,皆快五十歲了,一個腿腳有些不便卻不妨礙撐船,一個精瘦幹不了力氣活水性卻不錯。
還有三個十二三歲的小子,是同齡小夥伴中水性最好的。
一個男人帶著兩個小子直接撐著竹筏去堤壩附近打探訊息。
下剩一個男人帶著一個小子還有柳空青也坐上外竹筏,由村裡其他人使勁一推,進了水。
柳空青一手抱著長生,一手拎著自己的藥箱,對著岸上的一眾人點點頭。
“老村長,我那匹馬就先託您照顧了。”
趙田點點頭,“柳醫師放心好了,哪怕不為你,只說那匹馬,昨天夜裡也為我們村出了大力呢,絕對會好好照顧得。
他說完,又指著柳空青懷裡的長生,“要不你將這小東西也留下來吧,交給我家孫女照顧。
其他山頭也定是人多口雜,萬一你忙起來顧不到它,無論是跑丟了還是叫不懂事的孩子傷了,你都心疼。”
走哪抱哪不說,還親手餵飯,昨天晚飯裡的臘肉這柳醫師自己沒吃,倒是給這小東西夾了兩筷子。
這一看就是心愛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