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婆子鬼魂的事情被秦枝這樣的宣傳出去,並且有意無意的擴大訊息,一時間人人都有些琢磨不透這個事是不是真的,可到底還是事情漸漸的歇了下去。
可薛王氏那邊卻是猶豫不決了起來。
先前小五那邊要錢,她去薛慎那邊沒討來好,左借右借加上自己的家底,才被了薛小五送過去。
以前薛慎在的時候,打來的獵物不多不少,也能給家裡每月多個好幾兩的收入,可他這一走,薛王氏搶來的嫁妝錢也沒了大半,她手裡也實在是沒有多少了。
家裡薛老三本來勉強可以算的上是半個勞動力,可因為薛王氏想要找薛慎的麻煩,又打又餓的身子骨早就不行了,現在舊病剛好又有了新病,也著實是讓人頭疼。
她自己和小王氏也是個沒力氣的,做不了什麼活計,全靠這老大做活,可這收入也不高,遠比薛慎差遠了。
老二是個不成器的,一把年紀連個媳婦也沒有,整天就知道在外邊鬼混,薛王氏把希望都壓在了薛小五身上,對他也很少管教。
在這種關頭,唯一一個勞動力也倒了,老大生病了,到是不嚴重,可這來來回回的藥錢也不少,薛王氏一邊心疼銀子,一邊又覺得日子不能這樣下去。
薛家的族老們早就對她失望透頂,也不說出手幫忙,她這才真正的開始發愁起來。
“娘,不行,我聽張大夫說,咱們要請來縣城裡面的大夫換藥,要不然夫君的病好不了。”小王氏皺著眉,急匆匆的走進了薛王氏的屋子裡面,人還未到,話已經傳過來了。
“我知道,可現在怎麼辦是好?”薛王氏實在是無奈了,她當然知道這些,可誰讓她沒有銀子呢?
要是有的話,哪裡至於到了這樣的地步。
這樣心中想著,她就情不自禁的開始怨恨起薛慎來。
“都怪四郎那個不孝的!要不是他被那個傻子迷了魂要斷親,我們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她氣急敗壞,念念叨叨的張口就罵。
“誰說不是呢。”小王氏在一邊插嘴,口氣之中有些懷疑。“說實話,我覺得那個秦枝有點不對勁兒。”
薛王氏知道自己這個侄女加兒媳一向是個有主意的,此時也像是找到了個主心骨一樣,衝著她看去。
小王氏微微眯著個眼,神色狐疑。
“她傻了這麼多年,說好就好,之前還沒什麼事情,最近倒是趾高氣揚了起來,還有託夢,怎麼看都不像是個真的。”
她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可那陳癩子莫名其妙的被人絆了一腳,可是我親眼看見的啊!”薛王氏現在想起來那個場面還有些心有疑慮,卻又不敢想。
距離秦枝家裡的菜地被人毀了已經半月過去了,可那天的事情薛王氏卻是記得清清楚楚。
那陳癩子平常是無賴了點,可好歹也是個健全的大男人,也有喝醉酒和人打架的時候,手段蠻橫的很,一身力氣倒是也不弱。
這樣的一個人,就那樣在平地上跑著跑著,忽然之間摔斷了胳膊,這事情怎麼想都覺得蹊蹺。
這一幕也在薛王氏的腦海之中不斷的重複。
“你說,不會真的像是她說的那樣,是秦婆子的鬼魂作祟吧?”一想起來這件事情,她就覺得心慌,趕緊四處看看,見沒人之後,才低聲拉著小王氏說道。
小王氏被她一拽有些不耐煩,卻還是盡力平靜這自己的神情。
“娘,您還真相信這些事情啊?要是真的有什麼鬼魂,至於現在才出現,以前她在咱們家的時候早就出來了。”她心底有些不屑,對於薛王氏的害怕更是覺得無語。
許是這話確實是有道理,也許是薛王氏下意識的不敢相信,見有人附和自己,也是情不自禁的安靜下來。
“你說的對。”要是秦婆子真的有鬼魂,還至於之前在家裡的時候,讓秦枝這樣的被自己欺負?
她許是太過杯弓蛇影了。
小王氏眼神一亮,“娘,要不我們去找四郎借點錢?”
“還去?之前被趕過去那麼多次了,他們哪裡會見我們。”薛王氏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還對過年秦枝讓她拜年的事情耿耿於懷。
臉都丟到家了,她哪裡還好意思去見秦枝,那個小丫頭以前跟個啞巴似的,天天不聲不響的,現在倒是伶牙俐齒了起來。
“娘!”小王氏著急了,躺在病床上的人可是自己夫君,她不能不管。
薛王氏眼裡心裡只有一個薛小五,別的兒子她根本就沒當回事,可那薛小五,也就是薛勤是個眼高於天的主,對家裡人都看不上,被薛王氏嬌生慣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的大公子小狀元。
小王氏心中就不喜的緊,就算是他發達了也不一定對自己改觀,她還要指望著老大呢。
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悠著,知道薛王氏心裡介意的是什麼,一張嘴好說歹說,才讓薛王氏同意了去薛慎那邊借錢。
她如意算盤打的好,以前是直接要錢薛慎不同意,這次打著借錢的名號,他爹他哥都病著,薛慎就算是在冷心冷情,應該也不會拒絕。
至於還?以後在說,只要銀子到手了,什麼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