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差不多就行。
樂朝天如是想著。
南島靜靜地看了樂朝天許久,那直勾勾的眼神都差點讓樂朝天覺得自己露餡了。
“那剛才我在樓下怎麼不說。”
樂朝天笑著,重新坐了下來,說道:“我這不是想著讓師兄烤烤火嘛。”
南島頗有些無奈的撐著傘重新走下樓去。
樂朝天兀自在後面叫道:“師兄不烤火了?”
南島沒有回答,默然無語地在風雪裡走去。
只是大概正好陸小小也要再過來看看,於是才始走到山道上,南島便看見陸小小頂著風雪,在山道石階上吭哧吭哧地爬著,抬頭看見站在石階上笑著南島,這個嶺南小小劍修蹙著眉頭很是憂心地快步踏過風雪走了上來。
沒等南島將那一句師姐說出來,陸小小便先開了口。
“你沒事吧?”
南島笑了笑,說道:“沒什麼事,只是舊傷復發了一下而已。”
南島心口那道劍傷,自然是沒有完全痊癒,有時候依舊會有些刺痛,卻也是最好的敷衍之詞。
陸小小聽到這話,沒好氣地給南島的頭來了一下,說道:“叫你到處瞎跑。”
南島只是撓著頭笑著。
“師姐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南島正想說自己好歹也算是嶺南許多劍修的師兄了。
陸小小卻是驀然蹙起了眉頭,說道:“師弟你跌境了?”
南島想了想,說道:“終究受到了一點影響,不過沒有什麼大礙,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陸小小看了南島許久,而後頗有些無奈地說道:“那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地留在山裡吧,不然到時候快過年了,你又出什麼事了。”
南島點了點頭,說道:“好。”
陸小小又叮囑了一些雜七雜八的,而後才在風雪裡繼續吭哧吭哧地向下走去。
南島一直看著陸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山道上,正想往回走去,只是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於是便踩著雪走了下去,一路走到天涯劍宗裡。
打鐵聲與酒糟味一併飄揚在這個歷史悠久但是並不大的劍宗的風雪裡。
“師兄!”
南島沿著小道穿過那些覆雪枝頭,向著劍宗深處的鑄劍臺而去。
大概是打鐵打得入迷,伍大龍並沒有聽見南島的聲音,一直到南島走入了這片風雪簷下的時候,伍大龍都是沒有意識到身後來了一個人。
鑄劍臺的所在其實只是靠著山壁的一個小院子,簷下燒著爐子,裡面的房間塞滿了各種材料,不止是鑄劍的工具,譬如蓋房子的工具也在其中。
伍大龍便赤裸著上身,輪著錘子站在風雪裡,在那裡一錘錘地敲打著面前一塊燒紅的鐵胚。
旁邊掛著好幾柄已經鑄好的劍,伍大龍應該有段時間沒去投劍池了。
南島便停在了入院的門口,撐著傘倚著門靜靜地看著打鐵的師兄。
雖然背靠山壁,頭頂風雪,但是因為那些燒得火紅的爐子的原因,這裡面倒是並不是很冷,風雪灌了進來,懸在簷上,又被熱氣蒸騰著,融化成雪水,滴落下來,有時候落在還未冷卻的劍身上,發出一切呲呲的聲音,倒是留下了一些頗為有趣的紋路。
南島也沒有打擾伍大龍,只是靜靜地在那裡站著。
一直過了許久,伍大龍停了下來,夾住那塊略有些劍形的鐵胚轉身重新投入爐中的時候,才看見了已經在門口站了許久的南島。
伍大龍頗有些驚喜地說道:“師弟你來了?”
南島點了點頭,走了進去,在爐邊探頭看著裡面那塊重新加熱的鐵胚,笑著說道:“師兄寒冬臘月,還這麼辛苦的嗎?”
伍大龍呵呵笑著,說道:“正是寒冬臘月,封在山裡閒著沒事,才要多打一些劍,今日多鑄一柄,明日劍宗就多強一分。師弟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