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人間劍修,自然大多都知道這樣一句話。
四尺決離,便是磨劍崖七師兄之劍。
之所以是四尺,便是面對那些劍意千里的大修之時,三尺有些捉襟見底,於是便用了四尺之劍。
值得一提的是,當年他所面對的那個劍意千里的大修,便是後來他的三師兄,青蓮。
那也是復古流劍道面對劍意之道的最後一舞。
那一舞之後,那個握著決離的劍客便上了崖,成了劍修。
苑三舟輕聲說道:“所以自然是可能的。”
陸小二沒有再說什麼,抱著懷裡的劍,怔怔地看著這片沉寂了千年的山谷。
滿穀風雪,那些千年之前的某場問劍,已經再找不到任何痕跡。
然而人間又似乎滿是那些問劍的痕跡。
便在劍修的每一劍之中。
雲破月也好,花弄影也好,亂紅飛過鞦韆去也好。
哪怕是人間快劍與人間一線。
這些劍式之中,都滿是當年那個師兄問劍留下的痕跡。
南島看著山谷裡的這場風雪,而後輕聲說道:“難怪世人時隔千年,不知隔了多少代,依舊稱之為師兄。”
大約便是兄者,師也,父也。
七師兄不是人間劍道的開山之人。
但他卻是讓整個人間劍修之道,走入另一片天地之人。
磨劍崖磨劍崖。
南島回望著人間東面。
那座劍崖確實高於人間一切。
三人一路向前而去,直到停在了谷邊,那處後人所立的問劍碑前。
碑自然是普通的碑石,立於高山谷崖邊緣千年,早已被雨雪侵蝕得模糊一片。
只能隱隱約約看見一些字跡。
苑三舟替二人將碑上冰雪掃去。
——槐安新曆十三年,決離劍客上山.......問劍......劍意不可入四尺.....其劍之勢,一往無前,或為決離之意,敗之.....
零零散散的,其實並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
只是簡簡單單無比尋常的一個故事而已。
南島靜靜地站在碑前。
一旁苑三舟倒是有些忐忑地看著南島,說道:“師兄?”
南島回過神來,看著苑三舟說道:“怎麼了?”
苑三舟笑了笑,說道:“我是擔心師兄有些失望。”
南島自然明白苑三舟的意思。
這樣一個劍崖師兄曾經留下過痕跡的地方,世人難免會抱一些尋得機遇的奢望。
但是南島本就不是為了所謂的機遇而來,只是對於這個師兄頗為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