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島坐在傘下,靜靜地看著青椒,說道:“你都聽到了?”
青椒點了點頭,說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敢在青天道與劍宗之間,做這種冒險的事?”
南島沉默了少許,說道:“我不知道。”
雖然他與聽風吟所說,只是為了信守對於那個世人早已遺忘了名字的山茶劍師兄的承諾。
但是南島自己也不清楚,在那之中,是否便帶著一些對於張小魚那一劍的恨意。
這是對於自己都很難說清楚的東西。
也許好壞參半。
“我以為你總該有些想法.....”
“但那樣的想法。”南島坐在黑傘下,看著面前那個抱劍的紅衣女子,一字一句地說道,“總有些骯髒的,不可告人的。”
青椒沉默地站在那裡。
“我不是聖人,我不是完人,我只是人而已。”
南島撐著傘站了起來,轉身背對著青椒,也許是在看著峽谷外的山雪,可以讓心緒冷靜一些。
也許是在抬手擦去一些不可示人的被揭穿了的惶恐。
總是少年撐著傘,揹著劍,背對著峽外滿山白雪,沉默地站了很久。
而後轉過了身來,也許心緒平緩下來了,少年臉上的神色平靜了一些,向著峽谷外走去。
“我想去那邊看看。”
青椒轉回身,看著那個站在小樓外眺望著人間的少年。
她知道這是在徵求她的意見。
“好。”
於是青椒抱著劍,也走出了峽谷。
......
“在說請之前,我想問師兄一些問題。”
梅溪雨站在高山雪谷之中,靜靜地看著向著這處寬闊的山谷而來的陳懷風說道。
“好。”
於是陳懷風將手裡的劍插在了一旁,在那裡停了下來。
“三月為什麼會去大澤之中?”
陳懷風眯著眼,靜靜地看著梅溪雨,而後平靜地說道:“因為總要有人去澤裡看看。”
“你陳懷風為什麼不去?”
“槐都既然讓他過來,那麼自然便是他去,如果槐都讓你梅溪雨過來,自然也是你梅溪雨去。”
“看著南衣城的,不是槐都也不是青天道,而是你人間劍宗。”
“那場風雨落下之前,沒人知道它是針對南衣城還是人間。”陳懷風平靜地說道,“我自然要往大了想。”
梅溪雨立於谷雪之中,靜靜地看著這個劍宗弟子。
“我以為你會帶著一些悔意。”
陳懷風平靜地說道:“除了親手殺了柳三月這件事,我沒有什麼好後悔的。”
梅溪雨聽到這一句話,神色瞬間便冷了下來,身周道風流轉,谷雪之中有道文若隱若現。
“所以在這個故事裡,師兄有著幾分私心?”
陳懷風看著那些道術前兆,依舊是平靜地說道:“私心是沒有意義的東西,倘若要問私心,我也想問問人間,南方巫鬼道與大澤之中一切都出現在南衣城外的時候,有誰想過來南衣城看看?”
“我知道劍宗這一代弟子很多,比以往都多,等到日後沒入人間,自然是足以讓你們不安的存在。”
“所以哪怕人間袖手旁觀,只讓人間劍宗與嶺南去面對這些東西,我們也沒有說過什麼。更不用說在這件事中,你青天道也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