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島站起身來,向著陸小二走去,身後鸚鵡洲出鞘落在手中,而後一劍便刺向陸小二,這一劍並不快,所以陸小二側身一讓,便讓了過去,而後他便錯愕地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這個劍很快的師叔握緊了手中的黑傘。
黑傘帶著呼嘯的風聲,砸落下來,而後停在了陸小二眉前。
南島自然是個正兒八經的劍修。
但是他最常用的,除了出劍御劍,還有貼身砸傘。
尤其是後一式,幾乎屢試不爽。
西門的刀都在傘下磕出過口子。
“不是所有的試劍都是像在落葉試劍之中那樣,以公平為主的。”南島收回了傘,也收回了劍,平靜地說道:“人間試劍,能夠打贏,才能夠講道理。”
陸小二愣愣地站在那裡。
樂朝天卻是邊笑邊走,說道:“你看,我就說這不算耍賴吧,就是在落葉試劍裡,你南師叔也經常挑些落葉來干擾我。”
“......”陸小二默然無語。
“劍修的裝逼之道你已經爛熟於心。”樂朝天笑眯眯的回過頭,看著陸小二說道,“但是啊少年,劍修的下賤之道,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小少年深深的嘆息一聲,而後揹著劍向著峽谷外走去。
南島看著陸小二悵然而去的背影,好奇的問道:“你去做什麼?”
陸小二輕聲說道:“我去小白瀑挑水去了。”
小少年不動聲色,但是活學活用。
樂朝天笑嘻嘻地停在了峽谷口,看著陸小二在雪中抱劍而行的背影,頗為欣慰。
峽谷的另一頭傳來了一些簌簌的聲音。
二人一齊回頭看去,只見出去了一大早的紅衣女子,拖了一大捆木材回來了。
這一次她學聰明瞭。
那些在雪裡壓彎了壓斷了的,一概不要,專門挑了那些連日大雪依舊沒斷的樹。
所以這一次的小木屋,大概會結實許多。
不過這一次她也長了個心眼,從南島身旁路過的時候,還很是誠懇的問了一下。
“這些樹可以嗎?”
南島看了兩眼,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可以了的,不過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去請教一下伍師兄,他懂得比我們多。”
青椒點了點頭,說道:“好。”
而後拖著那些樹木從峽谷裡穿了過去,而後把它們堆放在了破損版的小木屋邊,然後挑了一根,又在雪裡拖著,下了山道,真的便去了天涯劍宗。
樂朝天走到崖坪邊緣看著那個拖著一根長長的樹木而去的紅衣女子,倒是有些驚訝的說道:“我還以為她不會去問呢。”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身為一個修行者,還算得上是人間上層的修行者了,連續蓋兩次房子都被大雪壓垮,傳出去都是一件丟臉的事。
過了沒多久,青椒便重新拖著那棵樹上了峽谷,臉上倒是有了些微的笑意。
“伍師兄說了,這些樹可以用。”
樂朝天聽見青椒那句師兄,挑了挑眉,倒也沒有說什麼,打著哈欠向著小樓走去,說道:“困眠得就紙賬暖,飽食未厭山蔬甘,睡覺睡覺。”
南島撐著傘從峽谷裡走了出來,看著在雪裡坐著認真的處理著那些樹木的青椒,想了想,說道:“要幫忙嗎?”
青椒似乎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了南島一眼,卻見這個傘下的少年不像是在說笑的樣子,沉默了少許,說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