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自是細雨。
但是南島並沒有在意。
只是在雨中峽谷,抽出了劍,一直練了許久,才停了下來。
桃花便站在峽谷中,靜靜地看著這場細雨。
南島回頭向著峽谷外看去,青椒與樂朝天都是沒有在視線裡。
“我以為你的傷還沒有養好。”
南島撐著傘,看著細雨中白衣靜默的桃花,緩緩說道。
桃花安靜地站在那裡,臉上桃花似乎有些懨懨之意。
“很早便好了。”
桃花說得很是平靜,只是怎麼聽,那種平靜裡,都有些哀傷之意。
因為那首曲子?
南島這樣想著,並沒有問出來。
但是就算他不問,桃花自然也是知道的。
所以桃花又說了一句:“是的。”
南島沉默了少許,說道:“我以為那首曲子是在唱張小魚。”
桃花卻是笑了笑,笑聲在細雨裡很快被打落下去,落入那些雨中沉寂的葉下,再無聲響。
“唱的人如何去想,是唱的人的事。”
聽的人自然會想到自己。
南島看了桃花許久,他已經不記得很多東西,所以南島輕聲說道:“所以這便是你存在的理由。”
桃花平靜地說道:“是的。”
南島卻是輕聲笑了起來,撐著傘向著峽谷外走去。
“多謝。”
“不用客氣。”
桃花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細雨中。
於是又回到了桃樹之下,安靜地坐著。
如同只是驚夢一剎。
南島撐著傘走到了小樓外,抬頭看著樓上趴在欄杆上的樂朝天。
“剛才那是什麼曲子?”
樂朝天笑了笑,說道:“金縷曲,怎麼了師兄?”
南島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只是我以為你不會這樣的曲子。”
樂朝天輕聲笑著說道:“曲子自然只是曲子,重要的是曲詞。”
南島走到了崖坪邊,看著方才樂朝天看過的那片寒雨冷山。
“所以師弟為什麼會突然想起要彈這個?”
樂朝天在身後樓上不住地輕笑著,說道:“只是突然覺得世人可憐,我也可憐。”
“師弟不應該是快樂的?”
“快樂與可憐自然是不衝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