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誕生了一種新的瓜,叫胡瓜。
算了,胡瓜皮就胡瓜皮吧。
以前叢刃不還被人叫過叢懨懨嘛。
無所吊謂。
胡蘆揹著劍沿著河吹著風走著。
然後便看見陳懷風揹著劍,抱著一杯枸杞茶在前面的橋上站著,一面吹著熱氣一面小口的喝著,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泡來的這麼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師兄怎麼又養生了?”胡蘆走了過去,站在護欄邊四處張望著,想看看陳懷風在看什麼。
陳懷風輕聲笑著,鬆開一隻手,準確地插進了胡蘆的瓜皮頭裡,然後一頓揉搓。
因為便在放在,他那隻手還握著滾燙的茶杯,是以掌心很溫暖,胡蘆雖然覺得自己堂堂一個劍宗日後的宗主,被人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揉著腦殼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但是因為出來的時候穿得有點薄,倒也有些不捨得讓陳懷風把那隻溫暖的手拿開,於是很是糾結的站在那裡。
“冬天到了,要穿多點,多喝點熱水啊胡蘆。”
陳懷風並沒有回答胡蘆的問題,只是叮囑著葫蘆,但是又好像已經回答了。
胡蘆這才把陳懷風的手推開了,靠著護欄趴著,胡蘆還只是個小少年,自然比陳懷風這個本就高大的師兄要矮很多,原本只到陳懷風腰部的護欄,卻是到了胡蘆胸口。
所以趴在那裡的頂著個瓜皮頭的胡蘆看起來就有些呆呆的樣子。
也許大概應該可能胡蘆確實是在想著一些事情。
所以又把兩隻手一起墊在了護欄上,而後歪著臉枕在了上面。
“我什麼時候可以剪頭髮?”
“等冬天過了吧,現在剪冬天太冷了。”
“哦,那小魚師兄什麼時候回來?”
陳懷風沉默了下來,慢慢地喝著杯裡的枸杞茶,確實不如酒水在肚子裡晃盪的聲音那般迷人。
也許是喝急了,有點燙,所以陳懷風嘖了一下嘴,而後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過了冬天再說吧。”
“如果過了冬天他還不回來呢?”
“那可能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哦。”
胡蘆換了一邊臉枕著,河邊人們穿的衣服都厚起來了,也許是城外青山裡有著太多兵甲的原因,他們看起來有些行色匆匆。
笑容也少了許多。
南衣城的繁華也消減了很多。
只有牌館。
胡蘆靜靜地看著街邊那個喧鬧的牌館。
而後皺眉問道:“小魚師兄怎麼會輸呢,師兄你都打不贏他,小魚師兄怎麼會輸呢?”
陳懷風平靜地說道:“他當然會輸,因為那個人是他的師兄。”
“可是你也是小魚師兄的師兄啊!”
陳懷風沉默了很久,輕聲嘆息道:“人間師兄,當然亦有差距。”
胡蘆卻是忽然站得端正了起來,陳懷風轉頭古怪地看著他。
卻見這個瓜皮頭的小少年很是認真的說道:“我要替小魚師兄報仇,也要替劍宗贏回那些失去的東西。”
陳懷風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劍宗又沒有輸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