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嗎?”
青椒沉默了下來,而後輕聲說道:“是的。”
於是走路的話題便匆匆結束。
當然,走不止是世人的常態標籤。
也可以是一種誠意的姿態。
倘若是一路劍光越過青山,再將那封信交到零落閣中,便有些怪異。
但是走就不一樣了。
少年一大早起來,坐在樓上吹著風,給遠方的先生認認真真地寫了一封信。
而後背起行囊,踩著十月的風和落葉,翻越青山綠水,去一個很遠的地方把信交給送信的人,而後等著它被送到一個更遠的地方。於是在那些萬水千山的期盼裡,滿懷憧憬地等待著回信。
人間日色向來都變得很慢,踩著青山的腳步也是的。
故事裡匆匆的一筆。
其實是許多漫長的等待。
南島只是這樣想著,並沒有個身旁那個女子解釋這些東西。
於是一路翻越了青山,路過了許多劍宗山門,停在了聽風溪邊。
南島已經去過一次聽風劍派了,所以聽風吟這一次並沒有帶著他上山頂,只是笑著滿含期許的點點頭,而後繼續和旁人說著人間的風聲。
青椒留了下來。
於是南島便獨自上了那處風來山崖。
穿過了崖間懸橋,停在了零落閣前,有弟子大概已經聽見了風聲,很是客氣的揹著劍站在閣外等待著,而後拒絕了南島的那一袋錢。
“師兄之事,就是嶺南之事。”
那個聽風劍派的年輕弟子笑呵呵地說著。
南島輕聲說道:“多謝。”
而後轉身離去。
“依舊是崖下一千丈,高了上不去。”
“嗯嗯。”
......
回到聽風溪的時候,青椒正在溪邊安靜地站著,聽風吟在說著一些人間的趣事。
看見南島走了回來,青椒也便離開了溪邊。
“你還要去哪裡嗎?”
南島看了眼溪邊,大約人間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所以聽風吟倒是有說有笑的,一點也沒有上境劍修的架子。
南島卻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向著聽風吟那邊走去,行了一禮,問了兩個問題。
一個是張小魚的下落,一個是青天道的動靜。
只是南島所問的兩件事,人間都是沒有風聲。
所以聽風吟自然也便沒有什麼答案給他。
南島於是揹著那一袋錢繼續往回而去。
青椒便跟在他身後,瞥了南島好幾眼,而後緩緩開口問道:“你問山河觀和青天道的事做什麼?”
南島平靜地說道:“這應該與你沒有關係。”
青椒淡淡地說道:“莫名其妙不問劍卻問道,總容易讓人覺得你是想轉投道門。”
其實這句話說得並不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