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氣未散,遠山青色裡帶著許多朦朧的黃紅色。
南島靜靜地看著遠方的風景。
山後面當然是山。
南島這樣想著。
但山與山是不同的。
於是有天地元氣向著小樓而來,南島身後的雙劍出鞘,一柄懸在身周,一柄落在膝頭。
他沒有去想那些語焉不詳的向我或是非我之事,只是在秋日溼漉的晨風之中,進入了修行狀態。
只是這場修行並沒有進行多久。
南島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樂朝天正打著哈欠走出樓來。
“這一覺睡得真好啊,好得就像我昨天忘記了什麼東西一樣。”
樂朝天在一旁嘀咕著,而後看著一旁睜開了眼,散去了那些劍意與元氣,正在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南島,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師兄早啊,這麼早就起來修行了?”
南島轉頭看向樓外。
小樓的影子在一地的落楓中只有很短的一截了。
也不算很晚,畢竟還沒到下午,也許真的可以說早。
樂朝天自然知道南島在看什麼,一面向著樓中走去,一面唸叨著:“日上三竿我獨眠。誰是神仙?”
樂朝天輕聲笑著,走入了樓中,只剩下了那一句‘我是神仙’留在了正午的風裡。
日上三竿我獨眠。
誰是神仙。
我是神仙。
樂朝天似乎在裡面哼著什麼曲子,然後再出來的時候,腰間便只有一個葫蘆絲了,那柄蝶戀花已經再度背在了身後。
“是不是這個樣子的,師兄。”樂朝天揹著劍在南島身前晃悠著。
南島並沒有回答,只是身周懸著的鸚鵡洲驟然刺向樂朝天,而後在他的身前停了下來。
樂朝天的劍才出了三寸。
南島將鸚鵡洲收了回來,將雙劍一齊提在手中,而後向著樓下走去。
“如果出劍不夠快,還是系在腰間好。”
南島如是說著。
樂朝天在廊道風裡笑眯眯地看著南島的背影。
“好的。”
二人去了落楓峽谷。
依舊是各自練了一會劍,熱了熱身,而後便站在了當初試劍之處。
鸚鵡洲再度落向峽谷口。
於是劍風吹起。
滿峽落葉再度紛飛。
今日沒有一場秋雨,所以自然也便沒有當初峽谷之上垂落的一線雨幕。
只不過在峽谷當中,他們早就佈置了許多東西。
當那些落葉被劍風吹著落向峽谷兩邊的時候,滿峽便有許多劍痕被激發出來,這是由南島在峽谷大地上刻下的劍痕,其中有著許多劍意,將整個峽谷中段分為了許多區域,區域之間滿是紅葉環繞,遮蔽了遠處的視野。
這是陸小小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