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墳的少年正在劈石頭。
撐傘的師叔正在淋雪。
.......
“師父他們還在流雲劍宗,因為下大雪了,所以大概要明年雪化之後才會回來了。”
陸小二坐在爐邊煮著酒,南島坐在了小樓外面,一如去年那場雪一樣,看著風雪嶺南。
“小白劍宗這邊,弟子一直到了陸小果了。伍師叔也收了幾個弟子,一個叫做楚腰,師叔你知道的,另一個叫做付江南,他比我大兩歲,但是天賦比我好得多。”
“上次付江南迴來的時候,和我說了許多東西。”
“因為流雲劍宗內亂,他們在那裡又收到了一些好苗子,不過我不知道是哪些人了。”
“我在這裡,一面給嶺南的那些前輩們處理著後事,一面抽空整理一下劍宗的地盤。”
“哦對了,我還放出來訊息,明年嶺南劍宗,會繼續收人,到時候大概會有很多人來這裡。”
小少年絮絮叨叨的說著很多東西。
爐上的酒煮好了。
陸小二將它提了下來,倒在了一個早就做好的酒壺裡——不是黑蒜,而是米色的蒜。
因為是第一次裝酒,裡面甚至還有著竹子的味道被蒸了出來。
陸小二將那壺酒給走廊上的南島送了過去,看見他正在看著那些簷下的空癟的錢袋。
“有時候要從山下買些東西,我又沒有什麼錢,那裡面的錢叫我拿走了。”
南島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接過酒壺,喝了一口酒,倒是愣了一愣,揭開蓋子,才發現裡面有些桃花。
“有段時間,這裡開滿了桃花,雖然謝了很多,但是還是有不少,我把它們都摘了下來,抽空在外面曬乾。”
陸小二輕聲說道:“我知道師叔肯定是會回來的。”
南島依舊沒有說話。
小少年於是在欄邊坐了下來。
“師叔的話好像越來越少了,比當初還少,師叔應該入大道了吧。”
南島沉默了很久,輕聲說道:“是的。”
陸小二輕聲笑了笑。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師叔,我們看起來,真的像是很多年沒見一樣了。只是我還沒有長大,師叔也沒有老而已。”
小少年笑著笑著,又停了下來,看著天上的雪,又看著山上的雪。
“也有可能,是師叔離我們越來越遠了,細雪劍尚且是一個很是親近可以觸控的名頭,但師叔沒有劍了,這反倒......像是局外人了。”
小樓里長久的安靜著。
南島鬆開了那把傘,在欄邊站了起來。
“是的。”
陸小二很是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