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春山沒有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只是總感覺草為螢說得不像什麼好話。
這個東海年輕人在看見了草為螢之後,一度以為是這樣一個青裳少年讓自己來的。
只是倘若不是的話,那又是什麼呢?
尤春山很是不解地抱著膝蓋坐在那裡。
草為螢則是一直在打量著這個年輕人,這個青裳少年也確實不明白,為何這樣一個尋常的世人,為何能夠來到這樣一個地方。
“十二樓的人,修到最後,是不是都想來這裡?”
尤春山猶豫了許久,轉頭看向了這個青裳少年問道。
草為螢想了想,說道:“是的。”
“那以前有人來過這裡嗎?”
草為螢微微一笑,說道:“沒有。”
尤春山很是驚詫地睜大了眼睛。
“一個都沒有?”
草為螢誠懇地如實的說道:“一個都沒有。”
這個青裳少年回頭看向了那樣一處細雪天門之外的無比漫長的長階。
“這裡遠比磨劍崖的劍階要難走的得多。”
尤春山長久地看著草為螢,這個青裳少年的臉上有著一種意味不明的笑意。
“所以大概他們走到了一半,又回到人間去了。”
尤春山想起了一路走來的乾乾淨淨的山中長階。
倘若世人走過,大概確實不應該這般乾淨?
草為螢繼續微笑著說道:“其實來不來這裡,都是一樣的,踏上了這裡,未必便能夠比世人高出多少,不來這裡,也不意味著不能去更遠的地方。這裡.....”
青裳少年停頓了下來,歪著頭在那裡長久地想著。
尤春山好奇地問道:“這裡怎麼了?”
草為螢看向尤春山笑著說道:“這裡只是某個人睡覺的地方而已。”
尤春山很是驚詫地說道:“那人間傳得.....”
“人間傳的,便一定是對的嗎?”草為螢倒是很是平靜的說著。“道聽途說,不可信也,你是千年來第一個來這裡的,又為何還要去信人間傳的東西呢?”
尤春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草為螢繼續喝著酒,那個青色的酒葫蘆裡的酒,好像永遠也喝不完一樣。
“不過有一點倒是沒有錯。”
尤春山好奇地問道:“是什麼?”
草為螢輕笑一聲,站在了起來,俯瞰著這樣一出天門大湖之地。
“一般人,確實走不到這裡來。”
就像嶺南的棲鳳山一樣,尋常世人,大概也很難走到那樣一處高山的山頂之谷中去。
只是這樣反倒讓尤春山更加不解了。
“所以我到底是因為什麼才來的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