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陸小三愣了一愣,看著樂朝天,不知道師叔到底有什麼問題,要思考這麼久。
“什麼?”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斬心我。”
陸小三怔怔地站在那裡,看著面前的道人。
他當然從未想過斬心我這樣的話會從樂朝天口裡說出來。
只是就像當初白玉謠在山謠居中所說一般。
都是白風雨的弟子,哪有不走十二樓的人呢?
一直過了許久,陸小三才吃吃地問道:“斬....斬....斬什麼?”
樂朝天卻是忽略了小少年後面的那兩個字,站在山雪裡微微笑著。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師侄既然這麼堅定。”
年輕道人斂去了笑意,無比認真地看著北方。
“那就斬吧。”
陸小三急的舌頭都打捲了。
“絲素...不...不是....不是澤鍋依稀。”
只是還沒有等他解釋清楚自己的意思,道人便驟然伸出手來。
少年身後的葫蘆有劍氣迸射,直入天穹,攪得風雪人間一片清明。
而後有一道劍光自其中疾射而出,落在了樂朝天手中。
正是陸小三一直在養著的不聞鍾。
道人執劍立於山雪,如履平地一般,踏著山河而去。
陸小三著急得跳了起來,可惜什麼用也沒有,只能聽著道人吟唱著某首詞曲,踏雪而去。
“橫空出世,莽劍崖,閱盡人間春色。”
“飛起玉龍三百萬,攪得周天寒徹。”
“夏日消溶,江河橫溢,人或為魚鱉。”
“千秋功罪,誰人曾與評說?”
“而今我謂劍崖:不要這高,不要這多雪。”
“安得倚天抽寶劍,把汝裁為三截?”
“一截鹿鳴,一截黃粱,一截還東國。”
“太平世界,人間同此涼熱。”
陸小三停了下來,揹著空空如也的葫蘆,怔怔地站在那裡。
師叔....
這是要斬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