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個劍修拿起筷子敲了敲,也沒有再和南島爭辯什麼,低頭開始大口地吃著面。
“從嶺南劍宗開始,那些人又是誰叫你殺的?”
少年的聲音很是突兀的響起。
張小魚仰頭吸著面,滿足的嘆了一口氣。
“我不殺,也總有人去殺。天下不止一個張小魚。”
張小魚繼續將筷子伸進了面子,挑起一筷子,抖了抖湯汁,又送進了嘴裡。
“而且我比想象得殺得還多。江山雪,陳懷風,陳青山.....”
張小魚說著卻是嘆息了一聲。
“你看,他們都死了,就在你前去溪雲觀的時候,在東海的某處海崖那裡,我擺了桌牌局,騙得東海劍宗許多上境劍修跑了過來......”
這個白衣劍修說到這裡,倒是沉默了下來,靜靜地聽著麵館裡的風聲。
最後還是沒有告訴這個少年某些真相——譬如那些人,其實是死在了李石的手裡。
而李石憑什麼天下無敵呢?
這是少年故事之外的東西了。
“就這樣。”
張小魚低下頭去,繼續吃著面。
只是下一刻,桌上地面,連著那張桌子,都被一併掀翻了。
少年伸手握向了身後的桃花劍。
張小魚平穩地坐在凳子上,面朝著那個少年,過了少許,將手裡的那一筷子面也丟在了地上。
“掀桌子當然誰都會,但你小道我大道,你憑什麼?”
“南島。天下許多人都畏懼你忌憚你,無非便是因為你手裡握著一柄世人不可窺探的傘,但你要明白——這對於我們這些人而言,毫無約束力。它只能約束你自己。”
張小魚平靜地站了起來,轉頭看向窗外。
“說起來,其實還有個人要我殺了你。他叫陳雲溪。
張小魚站起身來,向著店外而去。
“不過今日不巧,我的劍不在,那便日後再說。”
南島沉默地站在那裡。
王小二有些惱怒地看著白衣劍修的背影。
“張小魚!”
白衣劍修在門口停留了少許,而後轉回頭來很是誠懇的說道:“不是我說話不算話,你也看到了,這碗麵。”
“我沒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