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朦朧一些。
太清晰了。
就不像做夢了。
付江南越過了二人,停在了陸小二身前,看了他許久,又有些慚愧地看著他手裡的斷劍——溪午劍是他情急之下砍斷的。
“師兄沒事了?”
陸小二回過神來,看著付江南很是真誠地說道:“沒事了,多謝師弟。”
這個小少年又看向了陳鶴,輕聲說道:“那也許是我看錯了,畢竟夜晚時候光線有些昏暗,有時候認錯一些人,也是理所當然的。”
陳鶴微微一笑。
“能夠理解。”
木子花一直站在那裡,什麼也沒有說,直到陳鶴向著鎮子裡走去,她才拉住了也要跟著進去的陸小二,猶豫了很久,才輕聲說道:“你剛才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陸小二愣了一愣,看著木子花說道:“什麼?”
“就是最開始的那句話。”
小少年沉默了少許,看著那個正在好奇地張望著小鎮變化的年輕人,輕聲說道:“你不覺得他們容貌有些相似嗎?”
木子花回頭看向了花海,輕聲說道:“但人間不是有很多花都是相似的嗎?李樹開放的時候,落下的那些花都是很像的,都像雪一樣。”
陸小二似乎很是不能理解的看著木子花。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和她說這些東西。
花和花有相似的,人和人也是有相似的,但是某一朵花未必是曾經見過的那朵花——也許是因為花期很短。
某個人也未必是曾經見過的那個人。
只是世人說著——啊,你就是當年的那個某某某的時候。一定是有原因的。
這是一種並不確切的經驗主義。
所以小少年沒有辦法將它很是確鑿地當成一種規則說出來。
相似的人,一定是當年的人嗎?
所以陸小二輕聲說道:“所以我猜是我看錯了。”
木子花默然無語,看了小少年很久,而後輕聲說道:“多謝。”
這個小鎮少女自然比陸小二年長几歲。
只是有時候卻也懵懂得像是一個三四歲的孩童——譬如嘗試從草莓屁股和人的屁股都是白的方面,去證明人就是草莓。
但是在某些方面,大概小少年是極富有優勢的——十三歲的小少年的見聞裡,是人間歷史之中,傳承下來的一切經驗總結。
少年如果喝過大河的水,便會知道那些水是什麼味道的。
有些人間是一條古老的大河。
有些人間是一條潺潺的清溪。
遠處有那個年輕人並不相信的聲音在鎮子裡響了起來。
“草為螢!”
“草為螢!”
“我要完蛋了,你快出來!”
......
陳鶴揹著劍,像是一個末路的劍修一樣,跑遍了整個鎮子,都沒有找到那樣一個提著青色的酒葫蘆,優哉遊哉地在人間走著的青裳少年的影子。
陸小二和付江南默默地跑到了一處屋簷上看著,那個提著空空籃子的少女木子花便在某處街頭坐著。
其實對於木子花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