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流雲劍宗,可以給槐都一些面子,但是也不用給太多。
徐行蒼一劍抹過了某個劍閣師兄的喉嚨,一頭白髮之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色,有些熱的,有些冷的。
這個劍修沉默的看著那具倒下去的屍體,什麼也沒有說,送劍入鞘,穿過了滿是劍修屍體的青山索道,向著山門的方向而去。
那是一個天工司的吏人。
在他眼前,便是許多在流雲之中,在那些山道石階之上,橫七豎八的屍體。
吏人的臉上有些驚意,但是不多,只是安靜地袖手站在山道上。
時有溢流的劍意穿過雲霧,擦著他的衣袍而去,落向雲霧遠處。
徐行蒼來的時候,這個吏人正在回頭看著那樣一道失控的劍意。
這個白髮劍修不得不承認,他很是佩服於這樣一個吏人的膽量。
“你便不怕被劍意殺死在山道上?”
吏人回過頭來,看著這個一身血色的白髮劍修,先是行了一禮,而後才說道:“應該劍宗怕我被劍意殺死在山道上才是。”
吏人所說自然是無比誠懇的事情。
流雲劍宗的故事,已經藏在流雲之下,柳青河也沒有再找他們的麻煩,畢竟有些事情,當然不能便這樣壓下去,他也只是不想流雲劍宗真的鬧得太難看。
但是若是這個很顯然是肩負著一些任務而來的吏人,死在了流雲劍宗。
大概便是另一個故事了。
徐行蒼沉默了少許,轉身讓開了一條路,伸手道:“請。”
那名吏人笑了笑,說道:“我便不進去了,若是真的在裡面出了什麼事,難免又是一出大亂子。”
“所以大人......”
吏人當然稱不上大人。
只是吏人背後是天工司,哪怕叫上一聲天官也不為過。
徐行蒼當然很誠懇。
話說了一半,抬手橫劍,攔下了某一道劍意,而後才繼續說道:“大人來此所為何事?”
天工司不知名的吏人收斂了笑意,看著徐行蒼正色說道:“天工司需要三百劍修。”
徐行蒼皺眉說道:“什麼意思?”
吏人輕聲說道:“天工司將會啟動對於幽黃山脈的勘測計劃,需要有人對登山之事進行護送。”
大概便類似於道門之人護送勘海衙之人一般。
儘管天工司擁有一些足以震懾修行界的力量。
只是有時候,當然直接讓修行界進行配合,是最為簡單的做法。
更何況,人間之事,當然也包括修行界在其中。
徐行蒼沉默了少許,回頭看著那片位於雲霧之中的劍宗。
“為什麼是流雲劍宗?”
“如果嶺南還在,我們會直接去找嶺南,但南方歷經離亂,再加上幽黃山脈的末端便在流雲山脈以西,自然流雲劍宗最為合適。”
徐行蒼看了那個吏人很久,而後緩緩說道:“要什麼境界的?”
吏人微微笑道:“幽黃山脈承載冥河,當然是越高越好。”
徐行蒼沒有再說什麼,鏘然一聲拔出劍來,轉身向著雲霧中走去。
“大人下山稍等一些時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