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朝雲同樣滿臉不解,搖著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一旁卻是傳來了一聲輕嘆。
“他不是在問卦。”
二人轉回頭去,便看見葉逐流抱著一個小匣子,正在二人身後看著遠處崖道上的少年。
尤春山不解地問道:“那他是在做什麼?”
道人認真地說道:“他在月下磨劍。”
月下磨劍,問心而去。
當然是少年身上一個摘不掉的標籤。
只是尤春山與餘朝雲大概也沒有想過,原來磨劍之事,不一定是要磨一柄真實存在的劍。
甚至可以不是劍。
尤春山驚歎地說道:“原來這也可以是磨劍?”
葉逐流平靜地說道:“對於劍修而言,沒有什麼事不是磨劍,比如最近活躍在東海的張小魚。”
尤春山若有所思。
紅中可以是劍。
那麼打牌自然是磨劍。
三人在那裡默默地看著。
少年一直問了許多道人,最後才緩緩向著這裡而來,停在了葉逐流身前。
道人看著少年,沒等到他開口,便微微笑著說道:“師弟此去,禍福相倚。不可一言以蔽之。”
南島停在了那裡,並沒有說什麼多謝之類的話語,只是認真的想了很久,而後誠懇的說道:“我要是被先生打了,師兄.....我就去師姐那裡告狀。”
“......”
葉逐流默然無語。
過了許久,這個道人才掐指一算,長嘆一聲。
“此卦甚兇啊。”
尤春山與餘朝雲一頭霧水,卻是不知道他這到底是在給南島算,還是給自己算。
少年並未拖延下去,轉身便向著白月之鏡外面走去,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三人默默地站在那裡,看著少年撐著傘揹著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尤春山與餘朝雲站了很久,才發現葉逐流一直停在那裡,既沒有看少年,也沒有離開,只是長久地看著尤春山。
這個東海年輕人的目光緩緩下降,落在了葉逐流手中的那個匣子之上。
匣子很是精巧,甚至還帶著一個喜字。
仔細聞起來,還有一種茶葉的味道。
難道這個缺一門的道人也喜歡泡茶喝?
尤春山和餘朝雲倒是頗有默契地想著。
“我不喜歡喝茶。”葉逐流微微一笑,看著尤春山說道:“除非有時候,確實很困,需要提提神。”
尤春山收斂了心思,肅然起敬地看著道人。
“那前輩是要做什麼?”
葉逐流低頭神色凝重的看著懷中的匣子,一直過了很久才抬起頭來,看著尤春山緩緩說道:“聽說你是人間第一個接受了天工司問仙之道的人。”
尤春山睜大了眼睛,看著葉逐流吃吃的說道:“前輩什麼意思?”
葉逐流輕聲說道:“我想問一問,天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