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的時候,李嬸買菜回來的時候,去敲著陳蘭花家的院門,敲了許久,都沒有開門,便有些慌張起來,用力推門,發現門拴住了,因為擔心陳蘭花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連忙挎著菜籃子跑回家去,叫來了自家男人,跑過來匆匆將門砸開,院子裡空空如也,這更加加重了李嬸心裡那種不好的預感,畢竟這些日子天氣比較好,陳蘭花有時候便會將男人搬出來曬曬太陽,有時候也會自己坐在院子裡曬曬太陽。
是以在什麼都沒有看見的時候,李嬸心裡霎時便是咯噔一聲,連忙和自家男人匆匆向著房子裡跑去。
然而不止是院子裡,房子裡也是空無一人,二人找遍了所有房間,也沒有看見那個終日愁眉不展的陳蘭花和他男人。
“壞了,怕不是投井了。”
李嬸男人突然一拍腦袋,著急地向著院子裡跑去,李嬸也慌忙跟了上去。
院子裡那口水井邊落了一些葉子,並沒有什麼很是凌亂的痕跡,但二人不敢掉以輕心,還是趴在井口,張望了好一陣。
正當李嬸男人猶豫著要不要下井看看的時候,院門口卻是傳來了一個很是驚詫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
二人回過頭去,便看見一個很是陌生的年輕人抱著一些雜七雜八的物件,皺著眉頭看著他們,見二人在那裡發著愣,又很是警惕地說道:“你們在我家做什麼,偷東西?”
李嬸二人還在發著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年輕人已經很是利索地將東西放了下來,從院子裡撿起了一根木柴,大有一言不合便動手的架勢。
李嬸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揮著手。
“等等等等,先別動手,你是誰?陳蘭花呢?”
年輕人愣了愣,好像明白了什麼,手裡的那根木柴放下去了一些,看著李嬸狐疑地問道:“你是說將院子賣給我的那個女人?”
......
陳蘭花將院子賣了。
李嬸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做的這些事,但是年輕人拿出來了黑紙白字的契書的時候,二人才終於相信了這個事實。
年輕人在瞭解了這些事情的緣由之後,倒也沒有與李嬸二人計較他們把院門砸壞了的事,反倒還告訴了他們,陳蘭花當時賣了院子之後,還讓自己幫忙去買了一輛牛車,說是要帶著自家男人回自己的故鄉看看。
李嬸聽到這裡的時候,便已經明白了過來。
陳蘭花的故鄉在清角城外的某個小鎮裡。
只是他們卻也清楚,那樣一個小鎮,早在今年三月的時候,便因為天上的人打架,毀在了那些劍意之中。再加上當初陳蘭花說過尤春山的事,二人自然也便清楚了陳蘭花去了哪裡。
她大概最後,還是選擇了前去劍崖那邊的那處劍修之地看看。
事已至此,李嬸二人也是沒有辦法了,只是不住的與年輕人道著歉,而後很是唏噓地離開這個院子。
走到了巷子,李嬸重新撿起了自己的菜籃子,裡面還有一些幫陳蘭花買的菜。
“我真傻,真的。”
李嬸提著菜籃子看著這條巷子嘆著氣。
“前幾天她突然說讓我幫忙照料一下他男人,她要出去買點藥的時候,我便應該猜到這些事情的。”
陳蘭花在後來再也沒有提過去找尤春山的事了,所以李嬸也以為她卻是已經放下了這種想法,打算安安分分的留在巷子裡,將孩子生下來再說。
只是她沒有想到,陳蘭花其實一直都沒有放棄過這些事。
男人與孩子,究竟哪一個更重要呢?
李嬸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