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道少女有些不解地看了許久,最後有些求助一般地看向了南島。
“師叔,獄主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南島倒是認真地看了餘朝雲許久,而後真誠地說道:“字面意思。”
餘朝雲又看向了尤春山,這個坐在輪椅裡的東海年輕人更加真誠。
“是這樣的。”
......
槐都歷來有著坐地日行百里的形容。
雖然確實是一種誇張的說法,只是卻也是說明了這樣一處人間大都是極為浩瀚廣闊的。
因為尤春山腿腳不便的緣故,哪怕三人都是修行者,卻也只能如同那些世人一般,行走在街巷之間。
尤春山與那個清角城的女子吹噓過的天上飛來飛去的故事,大概還是要等很久才能實現了。
三人離開槐都的時候,天色卻也是已經有些偏斜。
站在槐都之外的那片青山之下的風川之中,三人卻是一同回頭向著那處屹立於北方的浩瀚都城看去。
群峰起伏,連綿不解——那樣一片都城落在這一片曾經的河谷之地中,卻是有如一片連綿的色調鮮明而燦爛的山脈一般。
儘管三人在來之前,都已經看見過這樣的一幕,只是來時所見,與離去之時所見的,心情自然是不一樣的。
雖然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只是生於東海長於東海,仰望了很多年高崖的尤春山,在一刻,依舊真切的覺得。
這樣一座都城,確實極其高大巍峨。
這個東海年輕人倒是突然有些詩興大發,輕拍著輪椅笑道:“大風起兮雲飛揚,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只是詩還沒念完,就被餘朝雲打斷了。
這個青天道少女很是無奈地看著尤春山。
“你在說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哪怕南島是個小丈育,大概也聽得出來這不是同一首詩,這個傘下少年思索了一番,很是認真地看著尤春山說道:“我記得不是這樣的,應該是大風起兮雲飛揚,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
尤春山嘆息了一聲,看著少年師叔誠懇地說道:“師叔啊,你這比我錯得更離譜一些。”
南島挑了挑眉,他分明記得當初陸小三是背過這樣一首的吧。
難道這不是草為螢寫的?
餘朝雲看著這二人,沉默了很久,這樣的一幕,確實讓她有些無言以對。
不過本著不能誤導世人的想法,這個青天道少女還是揹著劍匣,看著那樣一處大風朝的都城,鄭重地說道:“是,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南島與尤春山默默地轉過頭去。
或許是為了找些話題掩飾尷尬,尤春山想了很久,眼睛一亮,說道:“師叔,你說陸師兄現在在哪裡?”
南島轉頭向著南方看去。
“不知道。”
尤春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卻是惆悵地說道:“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到師兄了。”
南島轉頭看向這個東海年輕人,並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