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河並不覺得驚奇,畢竟這件事他確實是知情的。
“李石確實已經在槐都出現了幾次。”
柳青河很是平淡地說著。
這個訊息無疑是令少年極為吃驚的。
南島很是驚詫地看著柳青河。
“他是為了什麼而來?”
柳青河平靜地說道:“你覺得呢?”
南島至此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先前所說的李石不敢在槐都放肆的話,確實過於武斷了。
柳青河平靜地說道:“不過前些日子,他最後一次出現的時候,受了我一劍,大概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來槐都了。這你們倒是可以放心。”
柳青河閒歸閒,哪怕水在瓶當初鬧得那麼兇,他也沒有出手,只是有些事情的輕重,他自然也是清楚的。
巳午妖府的事是槐都內部的事,而山河觀李石的事,顯然不是的。
所以這個獄主在這些日子出手兩次,兩次都是因為李石,一次是攔下李石的那一劍——那一次大概李石確實是衝著打探柳青河底細而來的,而第二次,正是尤春山一夢入天門的那個時候。
柳青河苦口婆心的勸誡,李石不聽,那自然只能出手了。
如果能夠做好人,誰想做壞人呢?
柳青河很是唏噓地想著。
南島並不知道柳青河在想些什麼,柳青河所說的那些東西,確實讓他心安了一些。
“只是李石留在尤春山身體裡的那個觀字呢?”
柳青河平靜地說道:“大概那就是道人的劍了。”
天下名劍,歷經大劍修劍意淬鍊,其上自然會殘留一些劍意,於是遇主而鳴,遇敵而鳴。
南島聽到柳青河的這句話,倒是明白了那個字的作用。
那是道修的道劍。
一如少年現在身後,依舊揹著那柄可以拔出有道無道二劍的劍鞘。
道人自然也會用道劍的,只是不修劍意而已,而是以道韻出劍,一如當初南衣城外,卿相與張小魚以大道之言驅使的那一劍一般。
“所以尤春山只要握住劍,在神海之中產生劍意念頭劍意種子,那枚道文就會化作道劍,直入神海?”
南島若有所思地說道。
柳青河平靜地說道:“是的。”
“那一劍可以取出來嗎?”
柳青河輕聲笑了笑,說道:“那是附著在他的心脈之上的,你如何取出來?掏心掏肺肝膽相照?”
“......”
倘若柳青河不是頂著一個天獄之主的名頭,這大概確實可以算得上一個有趣的人。
南島沉默了少許,卻也是繼續問道:“獄主能不能將它祛除掉?”
柳青河舉起酒杯,喝了一口,平靜地說道:“自然可以,只是李石的道文,需要我的劍意來斬除,我的劍意,他承不起。”
少年撐著傘沉默的在那裡坐著。
柳青河倒是好心地提醒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