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塹鎮位於嶺南偏東山隘之下。
自然也是嶺南人。
陸小小緩緩說道:“嶺南已經守不住了,不走,便只是一個死字而已。”
一旁的眾人都是沉默不語。
妖族之事,消耗了這片南方土地太多的戰力。
黃粱戰線雖長,但是與本土不再隔絕,自然足以支撐得起一場長久的攻堅戰。
倘若不是設定不足,人物不夠,大概陳鶴其實也想寫一寫這些故事。
陸小小看著這個上山並不久的弟子。
“陸小一他們需要有人帶走。”
這大概才是最重要的事。
那些嶺南的少年們,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在戰場之上,也沒有出現在這條溪畔。
楚腰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像是無視了陸小小的勸誡一般。
這個嶺南小小劍修自然無可奈何,於是看向了一旁的伍大龍。
後者雖然是成道境,只是自然也拿這個弟子沒有辦法。
這大概是嶺南的最後一場火鍋了。
曲水流鍋的故事,大概在這片安逸的山嶺之間,也該慢慢結束。
所以其實嶺南並不會下流,才可以向前走得很遠。
舊嶺南的故事,也不需要某些下一代巡山人來講述。
聽風吟安靜地坐在那裡,安靜地吃著火鍋。
從南面吹來的帶著血腥味的風正在溪畔緩緩飄著。
一直吃了許久,從山上下來了一些少年。
那是聽風劍派的少年劍修,有些是去年上山的,有些是前年上山的。
數量並不是很多,只有數十人。
當先最年長的弟子,也不過十五歲左右,揹著一柄劍神色哀慼的停在了溪畔。
聽風吟倒是笑眯眯地看著他。
“如果餓了的話,就吃一口吧,然後向北去。”
那名少年劍修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搖了搖頭。
坐在橋邊的顧山鴻招了招手,將那個少年喚了過來,而後從自己的鍋裡取下那壺酒,塞到了他手中。
這個曾經很是慚愧的在為了嶺南私慾而殺了天獄之人的劍修之後說著師兄我下流了的劍修很是平靜的說道:“你以後就叫顧聽風吧。”
少年當然不叫顧聽風。
他是顧山鴻帶上山的,只是最後入了聽風劍派而已。
所以這樣一個名字的意味,自然很簡單明瞭。
少年低頭長久地看著懷中那個在火鍋裡煮得溫熱的酒壺,沉默了很久,而後向著一眾劍修行了一禮。
少年帶著身後的少年們轉身向北而去。
一路上會有更多嶺南少年加入進去。
嶺南是一個極為貼近人間的劍修之地。
所以人間的故事,自然避不開這樣一個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