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尤春山帶著二人一路出了城,而後又沿著城外某條道路向著遠處一片鎮落而去。
這個年輕人閉口不提巷子裡的事,只是帶好了自己的木劍,給他們指著方向。
“就在那裡,那天我還在睡著覺,想著去哪裡弄點錢的時候,天就,哦,不對,是房子突然就塌了,我一路稀裡糊塗的跑了出來,都忘記了帶著我的藏錢的罐子。”
尤春山像是一個衣錦還鄉的將軍一樣,在傍晚的時候,把手裡的木劍當成了下令衝鋒的劍刃,站在一處小土丘上黃昏裡,遠遠的指著那處崩塌了不少房屋的鎮子。
劍光的落下,自然是沒有道理沒有規律的。
那樣的兩個人用著一種不死不休的態度在人間打著的時候,誰也不知道有那些劍意便會像是打鐵時候濺落的火花一樣,落向哪一處角落。
當然,也許依舊是有跡可循的。
就像缺一門一直在尋找的那種缺一粒子的逸散軌跡與規律一般。
像是燦爛的星光一樣落向人間的劍光,也像極了許多不可捉摸的命運。
尤春山是極為倒黴極為幸運的那一種。
畢竟有人錢還在,人沒了。
就像陸小二曾經說的那樣。
沒人知道這到底是極致的倒黴,還是極致的幸運。
畢竟真正天譴之人,確實應該出生就死了,才叫天譴之人。
尤春山走在小道上,一路穿過林子,帶著二人來到了那處小鎮外圍的坡上。
他那座被劍光弄倒了的房子便在鎮子的邊上。
這個年輕人停在了那一處廢墟前,將道人放了下來,很是唏噓的看著自己房子,又看著那片很是慘淡的鎮子。
“我有時候都會想,人間這麼大,東海這麼大,怎麼偏偏那一道劍光就落在我們這個鎮子裡,像隔壁那個鎮子就是安然無恙的,什麼事也沒有。”
陸小二聽著這樣一句話,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倒是一旁一路很少說話的南島,此時揹著劍,站在傘下,輕聲說道:“只是命中巧合罷了。”
人間的一切事,當然都可以用只是命中巧合來形容。
比如怎麼偏偏就是我要一輩子要撐著這柄傘?
大概也只是命中巧合罷了。
不是一定要是南島撐著傘。
只是撐著傘的人,才成為了南島。
尤春山若有所思的在那裡站了好一陣,隨即便拋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拿著那個鏟子穿過了一片瓦礫,向著那一處確實有過翻找痕跡的地方廢墟而去,而後彎下腰來,在那裡很是賣力的鏟著春日春雨過後很是狼藉的磚瓦。
陸小二在那裡看了一陣,也拿著自己的溪午劍走過去幫忙挖著。
尤春山回頭看著小少年,倒是很是感嘆。
“那誰啊。”
眉清目秀的小少年一臉古怪的看著他。
“?”
尤春山笑著說道:“你這樣總讓我感覺我們是在用著金子做的鋤頭找馬糞一樣。”
陸小二瞅了眼自己手裡的溪午劍,倒是很平靜。
“那也是我的金子,你的馬糞。”
“......”
尤春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低頭挖著,是不是誠懇的看著兩個少年。
“等我找到了我的積蓄,我就請你們去吃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