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恪守著白玉謠的教誨,儘可能的不要去想也不要去看那些故事。
只是也正如那個女子所說。
陳懷風不能在這樣的時候,死在那個白衣劍修手裡。
江山雪輕聲嘆息著。
張小魚啊張小魚。
這確實是一個王八蛋。
但也確實是一個令人棘手的王八蛋。
就像他的師兄一樣——哪一個師兄都是。
這個道人平靜的離開了這個鎮子,向著那樣一處人間而去。
......
有人向著東海來,自然也有人正在離開東海。
當那片人間某一條河畔有劍修相爭的時候,有人便站在了某些依舊遺留劍意的遠山之上,靜靜的看著這片廣袤而寥落的人間。
人間時有劍光掠過。
是東海劍宗的人,在當初避讓而去,又在故事結束之後匆匆回到這片故土,與世人一同收拾著他們的舊河山。
這樣一個地方,大概誰都沒有想過,會在千年的平靜之後,發生這樣一件事情。
哪怕是當年大風朝建立之前的亂世,這片由那座高崖輻射而來的廣袤地域,亦是整個人間極為少有的安寧之地。
只是。
那個揹著一柄青色桃枝之劍的女子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想著在過去一年之中發生的那些事情。
只是,在秋水死去之後,這樣一座人間高崖,也許確實要從世人的視野裡落幕退場了。
這也許是一件令人嘆惋的事——當年人間的四大修行之地中僅存的磨劍崖,正在緩緩從人間消失。
命運是否是這樣的,叢心並不知道。
但是歷史就是這樣的。
歲月就是這樣的。
人間會有新的代表著人間高度的存在在歲月裡被推湧而出。
那也不會是人間劍宗。
叢心很是平靜,很是坦然的想著。
當叢中笑死在東海,當叢刃也死在東海。
這個在千年裡繁盛發展的劍派,也自然要向下而去。
叢心一直在那裡安靜的看了很久,而後轉身騎上了卿相的飛仙。
如何來如何去。
除了一抔微塵,什麼也沒有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