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往往說得客客氣氣的。
都是分高下決生死之事。
蹲在草葉裡的孩童所看見的最後一幕,便是那些流溢在人間的劍光,又被山河吞沒了進去。
這個孩童怔怔的站起身來,撞翻了身旁的酒壺,在那裡四處張望著。
河水倉皇,河灘凌亂,然而已經看不見那樣兩個人的身影。
......
有某個從北方而來的道人安安靜靜的走在某處東海小鎮裡,像是在閒走一般,卻又時不時的向著人間張望著。
東海人間有著許多創傷。
一路走來自然都是如此。
江山雪靜靜的四處看著,也許便是在想著不知道要多久,這片被那兩個人打得一片狼藉的人間,才會恢復當初的模樣。
譬如小鎮某一條長街之上,便有著一道極為深刻的,在某個夜晚溢流至人間的劍意留下的劍痕。
當道人從一旁走過的時候,身周都是下意識的有著道韻擴散,來抵禦著那樣的劍意的侵蝕。
平和的劍意雖然也是凌厲的冰冷的,但是總歸不會這般暴虐,令人心生寒意。
江山雪安靜的停在那一道劍痕旁,小鎮裡倖存的人們都是遠遠的避讓著這樣一道劍意。
所以那樣一個道人出現在那裡,自然是極為突兀的。
有人好心的勸他離遠一些,道人只是緩緩搖了搖頭。
那道劍意的意味已經淺淡了許多。
一些東西總會在歲月裡慢慢死去的。
不止是人,也是一些故事。
等到劍痕淡去,等到時間再走遠一些,世人也便不會再這般深刻的想起東海那一夜的故事。
於是人間安寧。
只是難道先前的人間,便不安寧嗎?
擔心高樓會塌,所以提前將高樓推倒。
也許是合理的。
只是這樣一個道人並不能理解為什麼要用這麼決絕的方式。
難道只是為了一些所謂的警示?
世人永遠各有各的想法。
人不能盡知。
盡知者非人。
江山雪安靜的在那裡站著,卻在某一刻突然抬起頭來,向著遠方看去。
禮人間之事,哪怕做得再如何好,終究也是會留下痕跡的。
在現而今的東海,什麼樣的兩個劍修,才會打起來呢?
故事自然明瞭的。
這也是江山雪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