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後再度走來了數名劍修,或者年歲蒼老,或者年輕無比,那幾人一身劍意雖然流溢,只是對於劍修而言,一眼看去,都會覺得如見劍鋒。
人間劍宗當然不可能只有謝春雪這樣一個九疊劍修。
“山河一指。”
有人輕聲說道。
“還有流雲劍宗的劍意。”
“陳雲溪。”
有些東西,一旦出現了,自然便是極為鮮明的。
山照水神色凝重,看向那幾位師兄緩緩問道:“所以這些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槐都之中?”
有人取了身後之劍,立於高臺之上,劍上名字早已磨滅,只是依稀可聞一些音聲之意。
大音希聲。
那是三百年前的某位劍宗弟子。
南門清羽。
一名大道九疊,劍崖青蓮境的劍修。
“為什麼來的或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在做什麼。”
“水在瓶似乎往那個方向去了。”
一眾劍修沉默了下來。
他們固然對於槐都而言,同樣是不速之客。
然而終究人間的故事,總是不相同的。
斜月臺上有劍意輕鳴,那些劍修或許確實動了一些出手的心思。
只是最後還是沉寂了下來。
南門清羽收起了自己的劍,重新回到了雨中坐下。
這當然不是他們樂見人間狼狽。
只是。
槐都的事,當然有槐都的人來解決。
......
那夾著某個十五疊劍修白髮的山河一指,被人截了下來。
有身材高大,有如大猿或如黑色高崖一般的男人出現在了這條寬闊長街雨中。
李石靜靜地看著那個抬手硬生生地接住了那一劍的黑衣男人,手中白髮寸寸斷裂,一如長劍崩毀一般。
這個道人微微抬頭,看著那個同樣帶著溫和的笑意的男人。
那個黑袍男人一身劍意如淵如海,如同一個本不該被埋沒名字的古老劍修一般。
“人間確實都低估了獄主大人。”
道人臉上笑意依舊,如是說道,滿街道韻散去,身形亦是漸漸虛化而去。
水在瓶站在青傘之下,沉默地看著身前的男人的背影。
那是天獄之主。
柳青河。